一时兵戈相碰声、厮杀声、呻`吟声、哭喊声……沸反盈天。众人盼这一刻盼了几个月,都已忍耐不住,与涂杉军杀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
沈砚带着十一赶到前面,绝顶轻功一跃,纵身跳到敌军帅座之上,一刀结果了那番将性命,抽出纛旗挥舞两下,甩臂掷进了火海中。
众军见状,士气更盛。
对方原本已措手不及,慌乱如逃窜奔突之彘,眼看主将送命、纛旗被烧,纷纷气馁,如强弩之末,再不能穿鲁缟矣。
十一挥刀斩下斜刺里送来的敌兵头颅,侧脸问:“爷,要不要乘胜追击、直捣黄龙?”
“自然。”沈砚左砍右劈,似切西瓜一般毫不犹豫,“快去传我军令,后翼扫尾,左右回收,趁其帐中空虚不备,直取敌军大营。”
“是。”十一豪气干云地答应一声,迅速带领骑兵向前疾驰而去。
沈砚心里还牵挂着林子后的萧索,但当此之时,又无法优柔寡断,狠狠心,一声呼哨唤来御驰马,还是奔涂杉大营去了。
萧索安顿好粮饷,随便指着身边的一个护卫道:“你去,到前面看看怎么样了。若无事,咱们赶紧回去。”
那人从袍角撕下一缕衣巾,拨开水囊塞子,沾湿布条、捂住口鼻,应声钻进了烟雾弥漫的林子。
片刻后,他又跑回来道:“启禀萧监军,将军和将士们都不见了,前面只有满地的番子尸体,看来咱们赢了。”
“胜了怎会无人?”阮桐蹙眉问。
萧索略一思索,道:“应该是攻打涂杉大营去了,他们后面有座乌云城,这里一破,攻陷城池也就如探囊取物了。咱们这就过去,他们大举来犯,营中必定空虚,沈砚这一去不会耗费太多时间,应当能速战速决。”
阮桐听说,吩咐人赶着粮车,从西面空旷之地绕路过去。
众人开拔前行,很快便赶到了原来的扎营之处。入眼只见尸身遍地、黑烟滚滚,一片焦山灰土,许多人连形状都看不清,烧得面目全非。
萧索从未见过此等场景,鼻腔飘进浓浓焦臭,胃中如有七八只蝴蝶在翻腾,俯身干呕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或是一个时辰之后,沈砚带人纵马赶了回来。彼时萧索正软在车辕边犯恶心,见到他急急扑了上去。
“好了好了,我来了,都没事儿了。”沈砚顺着他背道:“都说了不叫你过来看,就是不听话,到底怕了罢。”
“我……我以为你们胜了,不知道是这样的景况。”萧索气喘吁吁问,“你有没有事,战况如何?”
沈砚裹紧他衣裳、捂住他眼睛,将他抱到马上,一抖缰绳,向前驰去。“大胜,这可是罕见的一场大胜。等明日咱们攻破了他们的城池,这一战的初衷就达到了。接下来要看皇上的意思,他若说继续打,咱们就按计划,将涂杉人一举赶到天山那边去。他若说不打了,咱们可能就要还朝了。”
“那樊将军呢?”萧索软软趴在他心口问,“你不要救他了吗?”
“救当然得救,他不在别处,就在前面的乌云城中。”沈砚一手控着马,一手按着他脑袋,“你放心,那城好攻得紧。他们的豹子军还未出,不过既然咱们已有了破解之法,也就不必怕他。”
萧索“嗯”了一声,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胸膛,又痒又潮。
沈砚低头吻了吻他脸蛋,安慰道:“我知道,你今日定是吓怕了,不敢让我再战。可是既然咱们劳民伤财地出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不是?我答应你,绝对、绝对不会有事,一定保重自身,好不好?”
“好,你说好就好。”萧索脸颊贴在他颈子上,心情跌宕起伏,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他喉结,语气委屈中带着三分蛊惑:“……我想你。”
沈砚浑身一颤,差点抱着他摔下马去,恨恨道:“小混蛋,学会勾引人了!”
萧索在他身前燥热地蠕动,像只不安分的幼兽。沈砚好容易坚持到刚刚攻占的营寨下,抱起他迫不及待地向里跑。
仆役正在新帐中给他铺设地图,刚一抬头,就听他沙哑地声音喝道:“都出去,出去!”
众人懵然退出,顺带拉上了帘幕。
沈砚急不可耐地扯掉萧索身上的袍子,摸摸他额头,问道:“不烧,行么?”
“行,行。”萧索忍不住勾他脖子,唇边蹭着他耳根催促:“我可以的。好不好……好不好么?”
他如此风情无限,沈砚如何禁得住,一把将人扛到床上,撕开衣裳吻了下去。
萧索长长叹了一声,久旱逢甘霖,眼前无数光点闪烁,猛地抖动起来。
沈砚响亮的吞咽声在耳边萦绕,烧红了他的脸。纾解过后,耳珠被噙住,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人欲拒还迎。亟待满足的窍星却迟迟得不到充盈,他屈着膝,在沈砚身侧摩挲,“哼哼”着要他给。
“就这样罢,嗯?”沈砚难耐地吻他精致的锁骨,“你还病着呢,真的不行。独宝乖,先记着,好了再给你,好不好?”
萧索扁扁嘴,慢慢憋出一汪眼泪,却不落下,只是绕着瞳仁打转:“不好,不好……”
“哭什么?”沈砚点点他唇珠,“我忍得这么难受,都还没哭呢。不好也得好,病没好就折腾这个,你不要小命了!”
“我要小命。”萧索苦着脸啜泣:“也要你……”
沈砚那点儿喷薄欲出的念想都消了下去,搂着他笑得直打摆子:“我在呢,我不是在这儿呢么。我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