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怅然若失地点点头,不再做声。
在一栋毫不起眼的民宅内,一群百姓低声安慰着一位泣不成声的妇人。
“苦命啊...”一个老太太哽咽着顺着妇人的后背道:“唉...怎么就遇上山崩了呢...”
“可怜啊,孩子昨天刚夭折了。如今男人又出了事儿...唉。”几位男子低声攀谈着。
“那孩子生下来明明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去了。”一位上了年岁的妇人露出极其同情的表情道:“太可怜了。丧女又丧夫。”
“是啊...”所有人皆哀叹一阵子,然后说了些“节哀顺变”之类的客套话,便纷纷散去了。
当最后一个宾客离开后,女子起身锁上了房门,悲凄的表情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她走向屋子正中央正盖着白布的尸首,手指放在上面,哒哒地敲击着。
忽然,屋子一角的黑暗中,传出一声男子轻微的啜泣,夹在着缥缈的婴儿哭泣声。
妇人的嘴角慢慢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她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说道:“宝宝乖...宝宝不要闹...这回...宝宝终于可以跟妈妈在一起了。”
昏暗的光线下,女子无神的双瞳,慢慢地散发出黄绿色的光芒...
第10章 【十】 月下疯子
白苏九和秦央回到都城后,白苏九果然如之前所说的那般,回到寝宫就是倒头痛睡。
然而,也不知秦央他到底跟国君说了些什么,总之白苏九一觉醒来,便被宫人通知去参加庆功宴。
“庆功宴?!”白苏九嘴角一抽。秦央莫非把大实话讲给国君听?说他白苏九多么英勇不凡,怒斩妖怪?!
白苏九忐忐忑忑地去了宫宴,结果一打听,这个庆功宴跟他和秦央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因为安锦王。
安锦王殿下狩猎途中无意中发现了山匪的老巢,即刻带兵出征,杀匪上百,大获全胜。
“这可真是好运气。”宫宴之上,白苏九无奈一笑,举起酒杯跟群臣一起敬了安锦王一杯。
出去狩个猎,还能碰到天上掉馅饼一般的功劳,这安锦王莫非是天选之人?白苏九眉毛一挑,心头满是愉悦。
前世的他定是瞎了眼才去辅佐太子。如今看来,安锦王目前虽然势力较低,但若是能如此这般好运下去,加上他白苏九的辅佐,他日继承大统不无可能。
白苏九思定,便开始往安锦王那边凑近乎。这站队当然要提早表明,不然等安锦王羽翼丰满,他再表明心境就成了趋炎附势了。
白苏九手持酒樽,起身走到安锦王身边,恭敬地敬酒道:“安锦王,微臣敬您一杯;天剡得安锦王这般心怀天下之人,实属一大幸事。”
白苏九的声音不算低,不少朝臣都看了过来。一向不喜与人结交的国师忽然向安锦王示好,还给予如此高的评价,这其中的潜台词所有人顿时心知肚明。
安锦王面露喜色,赶紧起身回礼道:“国师大人谬赞了!我只是一时幸运罢了。”
“皇弟,幸运也是资本。”一侧的一位皇子忽然站起身,带着阴阳不明的笑容端起酒杯道:“来,皇兄敬你一杯,恭喜皇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嘴里说着,眼睛却看着白苏九。
白苏九嘴角带笑,看向那位皇子。脑海中飞速掠了几遍前世的记忆后,终于想起他是淮宁王夏侯旬。
淮宁王夏侯旬在前世并没有多少“戏份”,准确的说,他也是个短命鬼。国君驾崩没多久,夏侯旬也重病不治地薨了。
既然无关紧要,白苏九就自动将夏侯旬从视线中给过滤出去了。待夏侯旬跟安锦王夏侯杞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几句话后,白苏九装作极其自然的样子直接坐在了夏侯杞身边。
白苏九这一坐可不得了,殿上众人加国君都把视线给投了过来。只不过,国君只是若有所思地瞥了几眼便与其他大臣寒暄起来。而太子夏侯赞则毫不掩饰地惊讶到张大了嘴巴。
白苏九似是挑衅一般,冲太子夏侯赞端起酒杯,比划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夏侯赞下意识地拿起酒杯,却手一抖没端起来,杯中的酒洒出来了些许。
安锦王夏侯杞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白苏九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夏侯杞就认真地回应着。白苏九字里行间都是对夏侯杞的赞赏,夏侯杞越听越战战兢兢。
白苏九平日里可是千金难见的人物,连早朝都是由着他性子爱来不来。国君对白苏九一向高看一眼,白苏九在天剡的地位如同帝师加太子太傅。按道理说,白苏九应当与太子殿下走得最近,怎么此番宫宴一直在跟他谈天都不理皇兄一眼?
夏侯杞正想着,太子夏侯赞忽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对白苏九恭恭敬敬地说道:“国师,本宫敬您。”
白苏九却只是浅笑一声道:“太子殿下莫怪,微臣有些醉酒,不易再喝。”
夏侯赞明显一怔,酒杯端在手中不知所措。好在夏侯杞回过神来急忙打圆场:“皇兄,国师刚刚确实连饮数杯。来,皇弟代替国师跟您喝几杯!”
夏侯赞怅然若失地看了看夏侯杞又看了看白苏九,忽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走了回去。
白苏九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当然,他也不能把太子给得罪紧了。不然在安锦王还没成气候之际,太子若是对安锦王下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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