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恐惧如同石头般沉了湖泊。
莫一扇忽然发现夫人真是九天仙女下凡,只要有夫人,王爷生再大的火都能被灭得连火星子都不剩。
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圆月:老天爷,你怎么不让夫人早点儿来,害得他白白地吃了好几年的苦头。
夏王府没什么好玩的,后卿每日吃饱了撑着就到庭院里散步,偶尔绕几圈想显摆自己的美貌,可王府那些下人见了自己就跟小老鼠见了大猫儿,不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就是远远地瞥了一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后卿把他们的怪异归咎于自己是个大老爷可却穿着金光闪闪的女装,还怀着一个大大的肚子。可他又往深处想了想,若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坏了个大大的肚子,却穿着很爷们的男装,那不是更加诡异。后卿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不去想了,横竖他生得美,那些没眼光的仆从就是不懂得欣赏。
秋季的落叶落了满满的一院子,许是怀孕的关系,后卿一个大老爷们竟像一个柔弱的娘们一样,伤感不已。
他托着腮,在自己的屋子里闷了半个时辰,终于明白的其中的真理。
夏肖白这几日忙里忙外的,都没有时间好好陪他;而他唯一的大丫鬟准备嫁人了,自然也不会过来。后卿一人在偌大的王府里,被众小耗子当成大猫一样躲着,心情不愉,所以想了些有的没有的,看到一堆枯叶子都悲伤个半日,就是因为......
他太闲了!
大着肚子吃饱就睡的后卿,平日都是无聊的,觉得自己不能如此下去,得想找点儿事儿做,却万分苦恼,他堂堂北冥小王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从小不学无术,既不会吟诗作对写文章,又不能手指灵活打算盘,如今肚子还有一个娃。
他居然找不到事情做。
后卿既苦恼自己生得命好,又苦恼自己因为太好命,所以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用会,幽幽地在房里叹了一阵息后,终于想到了他可以做的事情。
王妃的嫁妆给他收缴了,他的小库房又被夏肖白收缴了。他虽然表面是个一穷二白的人,其实夏肖白的东西都是他的东西。
而他的身边的大丫头白云嫁人了,怎么也不能太寒碜了,他拿自己的东西给她添妆也是应该的。十分为白云着想的后卿正想让人去把白云唤来,白云便自己火急火燎地跑来了,一边跑还一边抹眼泪,如丧考妣。
后卿心里咯噔一声,好好的大喜日子快来了,他这个主子待那丫头好得也是没话说,如此她便悲伤地跑来,只有三个原因:一是呆头呆脑的何呆子有了别的女人,被白云一棍子打死了;二是有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勾引何呆子,被白云一顿子打死了;三是,何呆子要与白云成亲的前三日,他蓦然发现,其实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白云伤心欲绝,来找主子后卿,主持公道,誓要让何呆子成为九千岁,以解她心头之恨。
后卿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傻丫头,天下多得是呆头草,何必单恋那一棵呢?没了就没了,改明儿我让夏肖白把莫一扇赐给你做小白脸,你先和他处着,若是不喜欢就踢了。”
白云伤心欲绝的脸呆了呆,消化了后卿的话,脸不自在地红了红,嗔道:“夫人,您别胡说。”
后卿揶揄道:“我胡说?那你哭什么?”
白云刚被转移的注意力,被后卿猛地搓到了伤心处,眼睛的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流,哀嚎道:“夫人,奴婢嫁不成了。”咬咬牙恨道:“就差三日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苦着脸:“都是何呆子他娘,老是说是要挑个好日子,挑着挑着,这亲都结不成了……呜呜……”
后卿虎摸她轻扑过来的头:“三条腿的□□没有,三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你哭什么?”
白云羞得满脸通红:“夫人,你胡说什么呢?奴婢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后卿撇撇嘴:“你们女人就是矫情,喜欢三条腿的男人不让说,难道你喜欢两条腿的男人。”
白云的红彤彤的脸色白了白,嘟起嘴巴,见夫人丝毫没有羞赫,而她又说不过夫人,也没有夫人的脸皮厚,只能拿出自己的绝活,‘哇’地一声大哭:“夫人,您欺负奴婢。”
后卿:“……”
后卿知道白云这个丫头不能惯,不能哄,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他扶着肚子坐到几案旁,静静地托腮看她哭。白云哀嚎了几声,见夫人不搭理自己,便抽嗒嗒地看着夫人,两人大眼瞪小眼。
平日都是后卿这个爷们让着小姑娘,今日白云怕让夫人的眼睛累了,她被王爷砍了,主动地败下阵:“奴婢好苦啊!”后卿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一副‘我不打扰你,你继续’的模样,让白云心里更苦,一边哭诉,一边懊悔没有早点儿成亲,就差三日了。
后卿听了听,懂得了原来白云的苦并不是来源于何呆子,而是因为夏肖白。
这几日,夏肖白忙里忙外的,不搞什么小事儿,搞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后卿想起他爹当时谋反,心里经过了几日几夜的煎熬,终于立下了决心,招了一大堆为他出谋划策的幕僚,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死老东西幕僚特别臭屁,没先人那样的能耐,非要让他爹用请先人那样的招式,请他出来替自己卖命,他爹白白地跑了几趟严寒的山顶,才把他请了出来,用好酒好肉养着供着,当亲爹一样。
结果,他爹谋反出兵时,那个老东西幕僚因受不了打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