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肖白眸子亮晶晶地,按住后卿的手渗出了几颗水汗,仿佛要把他揉入自己的骨血中:“夫人的话可是真的?”
后卿嘴角僵硬着,甜甜一笑:“自然。”
自然是假的。
在北冥二十几年,要是有独角兽这种传说的玩意儿他这个不学无术,天天瞎混的北冥小王爷会不知道?
夏肖白乐道:“我有一个好友,他曾得到一匹长着雪白翅膀的天马,就是在北冥的枫树林外,相信他的话自然不会假,夫人,你与我真是天生一对。”
“天马?”后卿曾听闻夏国的大将军骑着的就是长着翅膀的天马,跟他爹打仗的时候,还曾让他老爹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连天马都出现了,独角兽的事情恐怕并非是空穴来风啊!难道天马也是出自北冥?
后卿如此推断着,心里着了火,真是岂有此理,身为北冥的畜生,居然被别人骑了,那还得了,心里打定了主意,若是夏肖白真得了独角兽,想尽一切办法把独角兽占为己有。
一路上的野花野草,后卿早就看腻了,心里乐呵呵地幻想着独角兽被他骑着的拉风样子,他若是如此拉风,还怕没有媳妇,不要说六个,就是娶六十个娶回家也是绰绰有余的。
眼看枫叶林就要到了,后卿兴奋地按住夏肖白的大肩膀,攀出一个头,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盯着那里,仿佛一跑进去就能看到无数头独角兽崽子撒了欢般地狂奔而出。
可后卿眼睛盯了一阵子,白马的蹄子还是没到,手按得有些发酸,瞪了夏肖白一眼,不满地道:“好好地长这么高干什么?按得老子手都酸了。”
话一出,又悔了,忙补祸道:“奴家的意思是,王爷好生英伟,奴家心里好羡慕!”
夏肖白眼睛满是喜意,耸着肩膀鞠着背,驾马的手放松了下,让美人的手不那么酸,视野能更加广阔,路程能不那么颠簸。
后卿对他的配合十分地满意,若不是要顾忌彼此的身份,真是要拍拍他的头,喊一句‘狗儿子,乖乖。’
身后一阵马蹄声由远到近,哒哒哒地响个不停,后卿不用回头看就能知道身后几十匹马踏死了多少的野花儿,这是北冥的土地,身为小王爷,后卿不免得要唠叨几句:“王爷,你记得让你的下属入了枫叶林后,要规规矩矩地走,不要随便砍伐枫树,这些枫树的年纪有些比我还大呢!活着也不易啊!”
夏肖白道:“我只带了你出来。”
后卿闻言愣了一愣,机械性地扭头朝后看,这一看就被吓得六神无主。
几十匹黑色的野马载着几十个身穿黑衣黑裤带黑色面具的黑汉子快马加鞭,如同疾风一般赶来,无论他们是杀自个的,还是杀夏肖白的,反正他们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也会被灭口!
当然,后卿心里的悔恨比害怕更多,他真是作死啊!好好的要什么大老爷们的尊严,骑马坐前面就坐前面啊,坐了前面若是被人从后头砍,就算死也是看着夏肖白先死!
后卿再往后瞄了一眼,人家的黑马狂奔而来,而自己的白马还在幽幽地走,这不是不要命的节奏吗?催促道:“快快快,跑啊!”
夏肖白没把身后的小角色放在眼里,不过后卿既然发话了,跑就是了。银色的长鞭挥到马屁股上,马儿一声长鸣,猛地撒腿而奔。
事实证明,夏肖白的白马儿就是好,虽然后卿看不懂是什么品种,可凭它能载着两个大老爷们还跑得比敌人一众的黑马快,畜生像主人这话儿,没错!
后卿觉着白马跑得快,危险应该是摆脱了,正想朝后对着敌人作个胜利的手势,一转头,三魂又不见了七魄,头皮发麻地盯着敌人手中冷飕飕的箭羽。
因自小耳聪目明,一身逃跑的功夫练得出神入化,后卿眼尖地观察着敌方箭羽瞄准的方向,其中有一只箭特别猥琐,堪堪对准了他的屁股,后卿还来不及施展美人计,敌方的黑衣头头已是一声令下:“放箭。”
后卿脖子一缩,屁股一凉,考虑到是在马背上,左右和下方都越不了,一双大手只好按着夏肖白的肩膀,猛地跳到了他脖子上骑着,所谓死贫友不死贫道,这个时候躲着就是没错。
一阵箭雨飘过,白马一声长鸣,马蹄跑得更加快了。
“啊!”后卿屁股吃痛,忙捂住插着箭羽,流血的臀部,又低头瞥向射向马屁股的箭羽,一声大吼:“娘的,谁射得这么不准!”
本该射他屁股的箭羽射向了马屁股,本该射夏肖白背部的箭羽射向了他的屁股。
夏肖白边扶着他,边道:“他要射的就是马屁股。”
后卿:“……”
不知后卿心中所想的夏肖白继续道:“本来对方的一个傻帽想射你后背却没瞄准,你硬是跳起来让他给射中了。”
后卿屁股流着血,眼里流着泪:“娘的!老子屁股好痛!”
美人受伤,本该愤怒的夏肖白生生地被他逗笑了。
从北冥王府出来,夏肖白就察觉了身后长长的尾巴,本想在不惊动美人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解决了他们,谁知这班找死的家伙竟然忍不住,在他动手前先动了手。
夏肖白征战沙场多年,是真正的耳聪目明,能凭着风声估算出箭羽射向前方的位置,因他一直注意着敌方,反而没观察到身后人的异样,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敌方的箭羽出弓,后卿一跃而起。他边驾马边躲避敌人的利箭,还怕后卿忽然跌落马,心慌了一下,后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