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月,两人再度双手交握之时,却仿佛和以前全然不一样了。
在感觉到那冰冷的手指握在自己掌心的时候,江洛玉忍不住垂下了自己的眸子,只觉得整个人都隐隐颤了一下,心却觉得骤然被某种滚热的温度慰藉开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是他两辈子都未曾体会过的。
而牵着他的白敏玉在牵住他的手时,手指也禁不住抖了抖,烟熏據拍的眸子不自觉深了一层,面容却在此时温暖的阳光下更加柔和。
但两人谁都没有说出自己的感觉,只是沉默的握紧了对方的手指,一步步向着回廊外的阳光中走去,不一会就越过了那被阳光照耀着的垂花门,和两人第二次相见的荷塘前,朝着一个白墙青瓦布置典雅,墙上挂着一块乌色木匾,匾上书写着瑞和苑三个大字的院子走去。
刚被白敏玉牵着进了苑中,江洛玉便看见一个身着白衣,容颜平凡却很有几分从容的中年女子上前来,含着微笑的看了一眼白敏玉后,又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直带着浅笑的江洛玉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眼底闪过了几丝惊诧。
江洛玉和他一进苑中,便看见这个女子上前来要说话,乌玉般的眸底不由闪过了一丝柔和的光芒,唇边的微笑也更是柔和了。
上辈子他第一次来到白姨娘的苑中时,见到的也就是这个和白敏玉一般无二身着白衣,脸上却不似现下面对着白敏玉的和缓,和那种长辈对于晚辈的特殊宠爱的眸光的白衣女子。这女子是府中白姨娘的贴身大丫鬟,名为白鹭。
同样是在上辈子的时候,他曾听说这个丫鬟自从白姨娘带着侄子进府之后,便一直跟在当时还只是个丫鬟的白廷芳身边,一直到她一路做了姨娘住进了独门院子,白敏玉突然失踪不知生死后,也一直跟在她身畔服侍,在自己出了郡王府的时候,也同样如此。
骤然想起白敏玉失踪,江洛玉的气息下意识滞了一下,手指紧跟着反握住了掌心中另外一
个人的手,立时就被握着他的人察觉到了,微微侧过身来用带着询问的目光定定看着他,據拍色的眸子仿佛带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江洛玉看着他回过头来,用带着某种疑问的眼神望着自己,他不由再度勾了勾唇角,轻轻对着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
听到江洛玉这样回答,白敏玉的眼神顿时温和下来,再度回头去看目光在两人之间不断巡曳,仿佛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着某种猜测的白鹭,神色比平常更认真了几分:”白鹭姑姑,敏玉带了逍遥王世子前来面见姑姑,还请白鹭姑姑先稟报。”
“你这孩子,不过带个人回来,还非要找……”白鹭闻言,先是下意识微笑着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白敏玉,刚准备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却猛然一怔,看向了面前的白敏玉身畔被牵着的人,讶异道,”什么?……逍遥王世子?”
江洛玉就知道自己若是这般不带侍从,就让白敏玉就神色淡然的将他从外面拉进来,定然会得到这般让人误会的后果,目光淡淡的瞟向了站在身前的白衣人,唇边的笑容便禁不住多了几分。
“奴婢白鹭,见过世子殿下。”白鹭没想到白敏玉带回来的这个人竟是逍遥王世子,顿时脸上一肃,面上却并无慌张之意,只是行礼道,“奴婢方才一时间见到小少爷,就忘了应有的分寸,还望世子殿下恕罪。”
“白鹭姑姑请起,不必客气。”江洛玉缓步走到白敏玉身畔,想要轻轻将手指从那人手中抽出来,谁知道不论他怎么用力白敏玉就是不松手,此时白敏玉的武功早已恢复,一时间江洛玉只觉得那只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的,怎么都挣不开来,他脸上便多了几分无奈之色。
“今日本世子前来,是为了当面见过姨娘一次,第一是多谢敏玉的救命之恩,第二,则是要谈论些不得不说的事情。”
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时,不远处的房门前突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随即一个身着素色服侍的丫鬟便走到了一身白衣的白鹭面前,眼神十分平静的先是对白鹭低身行礼,又转过身来对着白敏玉轻声道。
“奴婢见过白鹭姐姐,见过小少爷。”
江洛玉站在白敏玉身畔,眼神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白鹭回转身体,先是带着些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是觉得慢待了他这位逍遥王世子后,方才侧过身来冷下脸对着那丫鬟说道:”你不是在里面侍候夫人么,怎么出来了?”
那丫鬟即使被斥责,脸色也依旧平静,只是低身回道:”回稟白鹭姐姐,只是夫人方才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让奴婢出来问问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去回了夫人,是小少爷回来了。”白鹭听说是白姨娘听到了什么声音,让人前来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顿时缓和下了脸色,”还有,立刻去稟报夫人,世子殿下前来拜访夫人,说有事情一谈。”
一听世子两字,那丫鬟本来平静的面容上终于多出了一点惊讶之色,转过身来对着江洛玉恭敬的行了个礼,方才退了下去,而白鹭则一边抬手为江洛玉引路,一边柔声说道:”怠慢了世子,奴婢给世子赔礼了。”
“白鹭姑姑不必客气。”江洛玉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声音轻柔,”本世子贸然来访已
是失礼,若是因此责怪白鹭姑姑,便是本世子的不是了。”
“世子客气了。”白鹭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