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伤口再偏一点就会伤到颈动脉,谢长钦站在抢救室外,看着门上的灯,仿佛置身于两年前,那时他也是站在外面,无助的等着结果。
池家父母还有他爸妈都赶了过来,看到池愿父母向他走过来,谢长钦整个人都瑟缩了,低着头不敢看他们,肩膀不可自持地抖了起来,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演练了很多次被池愿父母痛骂的场景,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恐惧像无形的藤蔓,将他缠绕到窒息,只能虚弱地等待严厉的制裁。
“对不起……我,我对不起。”
“别担心,池愿他不会有事的。”池母按上他的肩头,安慰道。“你被吓坏了吧,没事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谢长钦哭着道歉。
“错不在你,我们会连同你的份一起,要陈家给个公道。”池父这时候发话了,他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以一个在位者立场,去保护儿子的爱人。
“还有我们谢家,欺负到两家头上,我要看老陈他怎么收场。”谢彦也站了出来。
谢母和池母一起安慰着谢长钦,让他一阵恍惚,是啊,现在已经跟两年前不一样了,躺在里面的人也不是曾经的那一个。姜慕岩是抛下他而去赴死,而池愿则是为了保护他而受重伤。
第23章二十三(有肉蛋)
池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又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他站在学校的走廊里,隔着窗户偷看教室里,里面坐着谢长钦,他拿着素描本安静的在那画画,午后的阳光穿过树叶洒在他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谢长钦捶着睫毛,在脸上留下羽毛一样的阴影。笔尖在纸上流淌,沙沙作响。也许被窗外炽热的视线打扰到,他停下了画笔,抬起头看向池愿,然后露出腼腆的笑容,对他说:“你来啦。”
这笑容轻轻扣住了他的心弦,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激起一bō_bō的涟漪。他想保护这样的谢长钦,将这个腼腆内向的人收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来接你回家。”在梦里,他笑得很灿烂,和谢长钦一起回家的时间,总是让他无比雀跃。
替谢长钦,他牵着对方的手,两人往校外走。
“手……”湿漉漉的瞳仁带着无措的情绪,被牵住手的窘迫让那人的耳朵尖泛起了粉红。
“害羞?”他问到。
“我们长大了,这样不好……”下垂的眼睫遮挡住了情绪,但他就是知道,对方心里羞涩多过纠结。
“那这样吧,像小时候一样。”他松开了手,把衣摆塞到对方手里。“牵着我的衣摆,我带你回家。”
“我不是小孩子了。”谢长钦噘起嘴,他的习惯一直没变,撒娇的时候会噘嘴,不满的时候也会噘嘴,微微翘起的上唇,对池愿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我吻上去……他在梦里这样想着,可是却没有做。
“总是迷路的钦钦,没有我的衣摆,要怎么回家呢?”两人在路上走着,蝉鸣合着夏风,让时间变得漫长。
谢长钦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牵着衣摆跟着他走,池愿享受着这样宁静的时刻,他希望回家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谢长钦一直牵着他的衣摆跟着他走下去。
“我会……”路还是走到了尽头,谢。
“你说什么?”池愿没听清,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我会在原地等你来找我。”清脆的少年音撞击着他的耳膜,心脏也随之震动,越来越快的心跳,昭示着此时的雀跃。
“那说定了。”
“嗯。”
小指头纠缠在一起,两个少年在夏天许下了他们的誓言。
池愿是笑醒的,醒来之后又因为肩膀的伤而疼得龇牙咧嘴。
“还笑,没死成很高兴是不是。”池川看着儿子,心想这人怕不是被人砍傻了吧,居然睡着笑醒。
“钦钦呢?”池愿问。
“不孝子,刚醒就只关心媳妇,我跟你妈被你吓得差点过去了。”池川不悦。
“他没事吧?”池愿对池川的抱怨充耳不闻,一心一意地关心谢长钦。
“在隔壁睡了,他在外面守了一天一夜,你被送出icu,他才被老彦他们按着去休息。”池川想起谢长钦,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
“你们没怎么他吧?”池愿不放心的问。
“答应过你,不管你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怪到他身上,我和你妈在你心里就这么言而无信?”池川心里怨念,发生这种事,他虽然心里清楚不关谢长钦的事,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他们多少都会迁怒到谢长钦身上。谁知道自己的儿子事前找到他们,要他们再三保证,直接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你就这么喜欢他?值得么?”池川不解。
“值!”
“不是我说你,不让我出手,自己扛着,逞能也该有个限度。你就是不这么大包大揽,你媳妇也不会嫌弃你。”想想之前谢长钦那伤心欲绝又自责的模样,他一点都不怀疑两人的感情。
“我去留学之前,你说我能独当一面,扛下公司,就让我和他在一起。如果这事我都要找你,那你逼我离婚怎么办?”池愿撇嘴,在池川面前他才流露出几分孩子气。
“你是不是傻?!”如果不是看他打着石膏,池川恨不得给他一巴掌。“难不成你还想着我和你妈会甩一张支票给那孩子要他跟你分手?”
“我是想过……”池愿坦白。
“想得美!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