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
听着姬月白仔细的解说, 皇帝看着女儿的目光亦是柔和无比, 真心觉得女儿果真比儿子贴心, 果真是解忧又解愁。
待得姬月白解说完了后, 他喜得一抚掌,不由道:“此物确是用处极大, 若是能广而推之,于国亦是有力。事关重要, 朕明日便着内阁商讨此事........”当然, 他也不会忘了自家女儿的功劳, 说罢便又抬手抚了抚女儿的发顶, 含笑问道:“你这一回可是立了大功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姬月白闻言却摇了摇头, 伸手扯着皇帝的衣袖, 仰头去看人,乌发覆额,乌黑的水眸扑闪着, 小脸蛋却是粉嫩嫩的, 实是可爱极了。她看着皇帝, 软软的道:“我倒是没有什么想要的, 父皇高兴便是最好了——我知父皇这些日子亦是为皇祖母之事而伤怀, 我也不能似皇兄他们一般给父皇分忧,只得想法子叫父皇高兴高兴了。”
皇帝听着女儿的话,心下先是一酸然后又软了软,实是满心的妥帖。只是, 他面上却还是哼了一声:“真真是嘴上抹了蜜的,成日里便来这儿哄朕。”
姬月白眨巴了下眼睛,见皇帝果真被哄得通体舒畅,便接着给傅修齐讨赏请功:“父皇,其实这东西原是我那伴读私下里令人捣鼓出来的。他心知此物重要也不敢藏私,于是便巴巴的交到了女儿这里。女儿自是只求父皇欢喜便好,可他确也有献宝之功。要不,您赏一赏他?”
皇帝对于姬月白的伴读倒是有些印象的。毕竟,这公主伴读素来都是女子,傅修齐还是姬月白亲自与他讨去的。后来,皇帝也曾见过傅修齐几回,虽是不曾说过话,但傅修齐的容貌还是令皇帝印象深刻——亏得傅修齐是男子,若他为女子,只怕张淑妃年轻时都及不上他的姿容。
所以,此时听姬月白提及伴读,他还真仔细想了想赏赐之事,不免沉吟道:“他这个岁数,身上也只一个秀才功名,实是不好封赏........”
在皇帝想来:这水泥确是难得,若是朝中官员献上来倒是可以琢磨着加个官什么的,偏傅修齐还只是个未入朝的小秀才。可若是只赏金银这些俗物,外人瞧着倒是他做皇帝的小气了。
皇帝想了一回,倒是不免起了加恩平阳侯府的念头:“不过,平阳侯当年也曾献过治水之策,这位置倒是能挪一挪。还有那平阳侯夫人,她是贵妃胞妹,想来也是贤良之人,倒是难怪傅修齐一个庶子也能如此能干,不若一并赏一赏她........”
姬月白:“........”要是叫傅修齐知道:自己这功劳竟是全被那一队渣渣父母给代领了,岂不得气疯了?
好在,姬月白早便想好了,虽是被皇帝的话哽了哽,但她还是很快便反应过来,笑着道:“倒是难得父皇这样看重他,竟还要加恩其家.......只是,我觉得傅修齐也是人才难得。这样的人,其实应该好好磨一磨,锤炼一二,日后方才能成为朝廷栋梁,替父皇分忧解难。”
“人才难得?”皇帝侧头去看姬月白,玩笑道,“朕倒是觉得,能叫皎皎你在朕跟前夸上这么一句倒是真正的难得。”
姬月白好似不大服气,眼睫一扬,小声的哼哼了两声:“他如今才十五却已是秀才。而且,今年秋闱他亦是很有把握,明年春闱说不得也可一试——您说,这要不是人才,那什么才算得上人才?”
皇帝本还只是随口一说,听到这里倒是稍觉意外,心下暗道:若是姬月白说的是真的,十五岁的举人,十六岁的进士,那可确实是人才难得了。
见皇帝不说,姬月白便又接口往下道:“父皇,我倒觉得这功劳不若先给他记着,若是他明年真能得中进士,您瞧一瞧他的本事能力,然后再lùn_gōng也不迟。”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若父皇现下实在很想赏些什么,倒不若赏他座大宅子,叫他日后也有个捣鼓东西的地方——我听说他制水泥的时候甚是不方便,还特意在郊外买了庄子呢。”
皇帝看了姬月白一眼:“看样子,你倒是替朕都想好了?”
姬月白眨巴了下眼睛,粉颊微鼓,嘟着嘴没说话。
皇帝不由失笑:“朕看啊,你今儿是来替你那伴读lùn_gōng讨赏的?”
姬月白在一侧扭了两下,终于撑不住,于是便又扑到皇帝身上撒娇:“我就知道,父皇圣明,我是瞒不过您的。”
皇帝被姬月白逗得哈哈大笑,不禁又揉了揉女儿的发顶,差点就把姬月白头上的发髻都给揉乱了。因他实在心情好,想起傅修齐来也甚是宽容,觉得这人姿容甚美,又很有些才干与功劳,似乎也与自家女儿十分投缘,或许还真能用上一用.......
这么一想,皇帝对着傅修齐的印象好了许多,一时儿也大方起来,很快便叫人进来拟旨,给傅修齐赐了些金银以及一座府宅。
姬月白见状又连忙拉着皇帝的衣襟好一番撒娇卖乖,顺道还装出帮忙参详的模样,替傅修齐看重了一座位置颇好的府宅——这所谓的位置好,指的是离平阳侯府远,傅修齐搬出去后也省得还得回平阳侯府请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