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向里面的人说:“部长,温煦到了。”
温煦听见里面有人说:“进来吧。”
踏进去的瞬间,温煦飞快地握了一下花鑫的手。
待亮银色的大门关闭,花鑫苦笑道:“怎么这么凉啊。”
与此同时。
杜忠波走过少年房间的门前,朝里面瞥了一眼。
上午惊扰了刑警队的少年黎月夕正站在里面答警察的问题,他的神情很冷淡,说话的声音也很轻。
杜忠波看了一会儿,就被下属叫走了。
主卧室内,少年的父亲躺在地上,身上的伤口数不过来;他的妻子趴在他的身上,伤口同样数不过来。血几乎流满了这个只有八平米的小房间。法医说。两个人都是被乱刀砍死的,凶器就丢在了现场,是两把打磨的很锋利的菜刀。菜刀还是新的,很有可能是少年刚刚买的。
“我挺纳闷的,老杜。”法医低声说道,“按照现场来看,行凶者的身上和脸上都该喷溅到死者的血液,但是那个孩子的衣服太干净了。”
杜忠波想了想,说:“你们继续吧。”言罢,他转身走向少年的房间。
黎月夕坐在整理的很干净的床上,房间里的东西都像他一样,非常的干净。相比父母所住的只有八平米的小房间,他的房间至少大上两倍有余。可见,他的父母很疼爱他。
杜忠波走近的时候,黎月夕抬头看了他一眼,遂又低了头,安静下来。杜忠波站在下属身边,同样安静地看了黎月夕一眼。
下属对杜忠波摇摇头,很无奈地说:“这孩子什么都说不清楚。”
杜忠波示意下属起来,他坐在了少年的面前:“黎月夕,我是刑警队队长,杜忠波。你可以叫我杜队长。“
黎月夕慢慢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杜叔叔。”
杜忠波苦笑一声:“我有那么老吗?”
黎月夕好像犹豫了一下,又叫道:“杜队长。”
“开玩笑的,你想叫什么都行。”杜忠波随口说道,“按年龄算,我也是你叔叔辈的人了。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黎月夕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身份证,表明自己没有说谎。乖巧的让人心软。
杜忠波忽然对眼前这个干净的少年产生了一丝恻隐之心,但是他很快将这种不该有的情绪抹掉,面色严正地说:“为什么这么做?”
黎月夕抿了抿嘴唇,过了半晌才开口:“你不会相信我的。”
“试试看吧,叔叔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闻言,黎月夕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警察。他的眼神很直白,杜忠波便对下属说:“你出去。”
下属摇摇头,很挫败地离开了房间,不过,没有队长的命令,他是不会关门的。黎月夕似乎不在意这一点,只是等着该走的人走出去,才把目光收回来。
杜忠波的声音很低,他说:“告诉我吧,为什么这么做?”
黎月夕低着头,经过取证后的手被洗干净了,十根手指细细的。他看着自己的手,看得非常专注。
“他们是怪物。”黎月夕如此说道。
杜忠波以为自己听错了:“是什么?”
“怪物。”黎月夕抬起头来直盯着对方的眼睛,语速很慢,就像担心对方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一样。
杜忠波蹙眉想了想:“你认为,他们不是你的父母吗?”
黎月夕说:“他们是我的父母,也是怪物。”
难怪下属说黎月夕什么都说不清楚,这要是能清楚就见鬼了。杜忠波耐着性子,又问道:“他们伤害你了?”
黎月夕再一次摇头:“他们对我很好,非常好。”
“那你为什么觉得他们是怪物?”说完这句话后,发现黎月夕的脸上有了茫然的表情。
黎月夕没有回答问题,身体慢慢向向右斜,避开面前的杜忠波看向狭小的客厅,眼睛一眨不眨,身体一动不动,就像被定格了一样。
杜忠波也回了头,看到的只有在外面“走格子”的下属们。
大约过了几秒钟的时间,黎月夕才收回目光,做得端正些。他发出了一种模糊不清的声音,像是在叹气,又像是在哽咽。
“我的父母死过了。”
又是一句古怪的话。
“黎月夕,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死过了’是什么意思?”杜忠波说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不那么冷酷,“你不说清楚,我会以为他们以前就死过一次了。”
应该算是一句玩笑吧,黎月夕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可能是少年的反应过于镇定和理所当然,杜忠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硬生生冒出一身的冷汗。
黎月夕缓缓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第49章
杜忠波不愧是老刑警,尽管有了一种被少年将军的窘迫感,仍然可以保持平静。习惯性地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儿,问道:“渴不渴?”
如果你本想告诉某个陌生人一个你深埋在心里的秘密,一定会期待看到对方惊讶的表情,或者是进一步的询问。而这些,杜忠波都没有回馈给黎月夕。
黎月夕的脸上闪过一点失落的神情,低下头声音暗哑地说:“可以的话,我想喝点凉水。”
杜忠波起身到外面叫人去买两瓶矿泉水,房门开着,只要回头就能看到黎月夕。
出去调查情况的下属回来,到了杜忠波面前,低声说道:“队长,基本情况出来了。
黎月夕的父亲名叫“黎世翔”是一名机床厂的车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