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因为青云会的事才耽搁了一段时间而已,怎么这会他直接说要待在桐县呢?
是的,上辈子的徐安歌和青云会也很巧地相遇了,而且交情也相当不错,契机就在不久以后。孟鹰算着时间,想着今生他们交好得比上辈子早,不久之后赵兴应该就会回来跟宁远说起那件事了。
徐安歌说完自己肯定会在桐县多待几天后,就跟孟鹰商量了一些逛遍桐县的活动,桉木又在旁边小声说着:“还要逛遍?”
徐安歌瞥了桉木一眼,看他老老实实地低头表示自己不再插嘴了,才继续跟孟鹰谈。
谈完之后,徐安歌吩咐桉木照顾好谢翎,他忽视了谢翎低头沉思良久才鼓足勇气说出的“徐大哥”三字,径直踩着木梯到小二指引的房间去了。
他三两步走到床榻边,端正地坐在榻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包着剑鞘的布给拆开,露出里面一个小盒子。
徐安歌沉默着打开盒盖,发现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盒子里头依然是四分五裂的纯黑色铁块,烂成这样,任是大罗金仙也认不出来这是被传得赫赫有名的墨枢门至宝——羲和剑。
“唉。”日常一叹气过后,他就再次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爹看到这样的羲和剑以后,到底会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揍他呢?是直接拳脚相加,还是家法伺候,或者拿刚出炉的马鞭抽得他满院子跑……
爹写给他的信就在手边,提了些家里和堂内的事,比如大嫂怀孕了,比如墨枢门前几天抓到了一群没有内力却身手惊人且毫无痛觉的刺客……然而他却完全不敢回去面对他慈祥的老父亲。
再慈祥的老父亲,面对传家宝剑碎成七八瓣儿的场面,也是要怒发冲冠化身窜天猴的。
可徐安歌仍是觉得自己很冤。
那天晚上他就在客栈里睡着,他还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吧?梦到自己全身是血,甚至硬生生给疼醒了,然后一伸手就摸到被自己放在床头的羲和剑碎成了渣渣……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徐安歌正摸着剑为自己默哀,突然门口有人敲了三下,然后就是一阵响动,惊得他直接催动内力用了最快的速度把羲和剑碎片用布裹上——好赖是遮住了!
进门的人正是桉木,他提着徐安歌的行李上楼,打算帮他布置一下屋子,毕竟公子打算多住一段时间,总不可能把这屋子弄得像个过夜的地方一样简陋。
桉木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絮叨说:“公子你又不理谢小姐,主母说要收她当义女,那今后谢小姐也就是公子你的妹妹了,公子老是这般冷淡,主母可是要说你的。”
徐安歌已经把羲和剑收拾好了,如今一脸淡定随意地跟着桉木唠嗑:“我可是娘的亲儿子,说两句又不会少块肉。”再说桉木这个木楞小子知道那姑娘想的是什么吗?她可不只想认自己做哥哥……否则他做什么要故意去疏远自己将来的义妹呢?
徐安歌想起谢翎前几日在林中对自己诉的衷肠,瞬间觉得头都大了。这小姑娘说她胆子大吧,又不大,连直勾勾地看自己都不敢,更别说告白了,可说她胆子小,却又没那么小,毕竟“我想永远跟着徐大哥”这种话真的不是一般女孩能说得出口的。
一想就烦,徐安歌干脆断了桉木的话茬:“别老说人小姑娘了,讲讲别的。”
桉木听话道:“行吧,那公子,咱们就说说你要在桐县待一段时间这事。”
徐安歌:“……”这小孩,到底懂不懂怎么说话呢?
桉木继续戳徐安歌痛处:“公子,之前你突然要在渠县住个几天,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怎么这会儿又在桐县玩儿呢?咱们这趟银钱带的又不多,你悠着些啊。”
徐安歌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家那么多分堂,难道还没几家能临时借点钱给自家人花花吗?”
桉木听完,又是一阵唠叨,主旨就是公子您不能堕落啊,别学成那些纨绔整天乱花钱的样子…哒哒
哒哒歌习惯了桉木的唠叨哒哒哒哒哒一堆走哒哒后哒哒下一口气,看着榻上一整包的羲和剑碎片,叹气。
桉木啊,不是公子不想回家,是公子暂时……回不了家……
既然不管早晚都要挨揍,那就让这场揍来得更晚些吧!
说完徐安歌就开始琢磨起接下来的路线——到底从哪条路走,可以浪费更多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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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歌在楼上磨蹭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下楼逛街,排解一下自己悲伤的情绪,孟鹰打算跟他一起去。
这时还在一楼不肯回房的谢翎抿了抿唇,直直地看着徐安歌的眼睛,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绿,看着格外清灵动人。被徐安歌接二连三地拒绝和忽视,已经让她心中冰凉,可还是怀着一丝希望。
哒哒说道:“徐大哥,我也想跟你们去。”
她的眼中似有泪光,说出这句话已经用尽了她最大的勇气了,可是徐安歌却直接没有抬头,也看不到她的模样。徐安歌垂着头不看谢翎,温声说:“义妹身子不比我们这些粗人,半个月的舟车劳顿,肯定疲惫非常,还是先回房里歇几天比较好。”
孟鹰这时候也回过味来了,听到徐安歌为了跟她拉开关系,刻意说出的“义妹”二字,不难猜出这是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绝情戏。
桉木人如其名,到这个地步了依然跟个木头一样,一点没看出不对,还小声提着建议:“公子我们可以等谢小姐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