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教授都没有在职超过一年的吗?”
伊凡诚恳地回答道:“现在发现了。”
衡量了一番自己和姐夫之间的变态值之后,他真诚地跟姐姐提议:“哪怕他决定拆了霍格沃兹,我想我也拦不住他。”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弱小的,还没能够化龙的未成年人。
他姐也很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本来也没指望你,反正他要是做危险的事情,你就跑去告诉邓布利多就好了。”
很好,这很斯莱特林。
懒得对他姐和姐夫之间的蜜汁关系做评价,伊凡换了个话题:“爸妈呢?”从回来之后就没看到他们。
“爸爸觉得拉斯维加斯太干燥了,正好晚上要下雨,就去沙漠里放飞自我了,妈妈也跟去了——为了避免引起普通人的注意,汤姆应该去布置麻瓜驱逐咒了吧。”阿芙罗拉把果盘往自己这边收了收,拿另一根牙签,插起一块火龙果果肉喂进嘴里。
伊凡看向客厅那扇打开的窗户,看着风的轨迹里包含的讯息,了然地点了点头。
*
这场难得光顾拉斯维加斯的大雨并没有辜负人们对它的期待,从那天晚上一直下到了第二天中午,直到下午的时候天空中还是乌云翻滚,无论如何都不肯漏下半米阳光的模样。
伊凡看书看累了,对陪姐姐和妈妈逛街又不感兴趣,只打算在酒店周围走走透气。
阴云笼罩的城市下,白日里的街道上行人换了一批。来旅游的游客们因为天气原因选择待在酒店里不出门,而本地的拉斯维加斯人倒是大多挂着笑容开心地出来感受这难得潮湿的空气。
黑发微卷的少年穿着深蓝色v领的薄毛衣,搭了一条浅白的牛仔裤,悠闲地单手插兜走在路上,俄罗斯人的轮廓特征在他脸上还算明显,眉骨突出,鼻梁高挺,眼窝微陷,衬着那双淡蓝色的如玻璃弹珠外好看。
又因为他神色淡薄,走在人群中便显得有些引人注目,不少陪朋友出来逛街的女生都在悄悄地打量他,但是因为他表情实在过于冷漠,一直没哪个小女孩敢鼓起勇气上前搭话。
路过一家小赌场门口的时候,正巧看到昨晚在巷子里见过的那个男孩儿,优秀的听力让伊凡听清楚了他和门卫正在交涉的内容:
“为什么我今天不能进去?”男孩儿的卷发有些凌乱,依然背着他的军绿色挎包,双手捏着挎包的带子,仰着头看门卫,出口的话很无辜。
保安也很无辜,非常抱歉地对他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赌场不允许未成年人进入。”
男孩儿显然对这个答案有点懵,他愣愣地说道:“可是上次你没拦我。”虽然在他赢了一千美金的时候荷官就提出要检查他的证件,最后以他是个未成年人的原因把他赶出去了。
但是起码他上次进去了啊!
保安满头大汗,心想我再把你放进来,我老板就要把我赶出去了。
从来没见过这种根本不出千还特么连赢的小鬼!难道他是赌神附体吗!老板从他进来之后就发誓从此合法经营,再也不赚未成年的钱了!
“请注意你的用词,男孩儿,我们赌场一直是合法经营,从不放未成年人进入。”假如这个小男孩儿再多说两句,他说不定就要强行把人赶走了。
男孩儿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叹了一口气,闷闷不乐地转身答道:“好吧。”
又少了一次验证做题的机会,不开心。
刚转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黑发男孩儿站在自己身后。
伊凡点了点头,主动跟他打招呼:“你好。”他还以为这人又要挨揍了,所以才过来看看。
毕竟,连续碰上同一个人被揍的场合,也是一种缘分。
不出半分钟,他就知道了这个昨天挨揍的男孩儿的名字——斯潘塞·瑞德。
又过了几分钟,当他们进入某家冰饮店内点饮品时,瑞德已经跟他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如何运用概率论在赌场的游戏里尽可能获胜的办法。
伊凡淡定地端着他们俩的饮料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对面滔滔不绝的瘦弱男生,单手支着下巴,另一手从餐盘里拿出属于对方的那一杯,放到瑞德的面前。
在他停下话语道谢的空隙里,伊凡语气平淡地感慨道:“如果我当初的数学像你这么好,也许我就不用转学了。”
因为不想学数学而接受了霍格沃兹的录取——
然后,他就在那个暑假饱受着英文的摧残。
这种黑历史想想就让人无法呼吸,这个世界对无法变龙的普通人类就是这么恶意满满。
对面的男孩儿一脸惊悚地看着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因为小学生数学不好就把人家开除的事情。
他紧张地挪了挪脚,不好意思地对伊凡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说数学……”
“没关系,反正已经过去了。”伊凡轻轻耸了下肩膀,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这种事情,摇晃着一次性杯里的冰块,然后微微倾斜瓶身,轻咬着吸管吸出里面的冰摩卡。
店门被推开,发出一声叮铃脆响,与这声音一起扩散开来的,是随着门打开而吹进来的风,风里夹杂着让黑发少年闻过一次就牢牢记住的味道——
潮湿的泥土,混合着青草的清新香味,又怎么都掩不掉底下土壤里掩埋的几乎要暴露在表面的腐殖物体的味道。
伊凡忍不住回头看向门边,与他一起看过去的视线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