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都是你的,总不会害你的。”
我在回复框里本能地写下了两个字“是么”,又在发出的前一秒选择了删除,只会了一个字“嗯”。
张晨在这天晚上开车来接我,回去的路上依旧是我开他的车,他坐在我的身后,他最近的工作明显变少了很多,原因是挖来了几个很能干的助手,名下的资产也以一个让人惊讶的速度在不断累积,偶尔也会有应酬,却特别乖地发来定位,搭配上一句:“欢迎你随时来查岗。”
我还是去申请了在职硕士,读的是公共管理,周六日上上课,带我的导师性格也很温和,科研压力也并不重。日子不紧不慢地向前推进,手生的专业领域渐渐也上了手,一转眼,又到了年底。
环保局的确是一个油水很足的地方,每天我平均要拒绝二十张购物卡,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礼物,我谨慎地依照着规定比对着条款,给企业下发新一年的排污许可,给项目的环评报告做最终的签字审核,给环评公司进行评级。
环保系统是个很有趣的领域,可运作的空间也很大,怪不得张晨也叫底下人开了一个环保公司,材料准备得齐齐全全,我再吹毛求疵,也要给个甲等的资质。
部门的绩效奖金也给得很足,算了算一年的存款,够给自己买个代步车的了。从夏天到冬天,张晨一直很安静,没折腾出什么事,我竟然萌生出了一丝感动,想着买点什么东西,送他做新年礼物。
我这人思想老派,也不太会挑选礼物,想了又想,张晨属蛇,就给他打了一座金蛇,花了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打的蛇也没有多大,我用礼盒装着,就准备回家找他。
我并不是一个爱给人惊喜的人,毕竟惊喜容易造成惊吓,因而从不会更改行程、突发检查。
礼盒是金店快递到我单位的,我依旧是按点坐公交车回家,拧开`房门前刻意看了一眼表,与往常一样,相差不过三分钟。
我用钥匙开了门,推开门,酒气扑面而来,一眼就看到了客厅地板上撒着的衣服,还能听到客厅里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
我缓慢地关上了门,将包方方正正地放在了茶几上,心里甚至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甚至有种“终于来了”这样的尘埃落定。
我顺着一地的衣裳走到了房门边,拧开了我的卧室门,张晨背对着我压在别人的身上,正在草着人。
白花花的肉`体,赤裸裸的出轨。
我开了门,他不可能听不到声音,但他还是乐意在我面前充当着av的男主角。
我想抽根烟冷静冷静,又觉得此刻的我不需要冷静,就很顺手地抓起了桌子上的花瓶,干净利落地扔到了地上。
“啪——”
花瓶碎得干净,像这半年间虚无缥缈的温情。
张晨终于停了下来,他还插着,没有想起来的意思,他说:“陈和平,我要说我被下了药,你信不信?”
“我信。”
“是我对不起你。”
“你还想接着草?”
“想,药劲没过。”
“她怎么没声了?”
“刚听见你进来了,我拿东西堵住了她的嘴,后来想起来,衣服还在外头呢。”
“你可真人渣。”
“陈和平,我也没有办法。”
他说着他没有办法,挺起了胯,重新卷进了情`欲里。
催--情剂的效果并非难以克制,即使加上酒醉,他只是想草人了,就给自己一个不去压制的借口,人渣本渣,不过如此。
又过了半个小时,张晨重新推开了门,他的身上裹着我的浴袍,头发沾了汗全都捋到了脑后,整个人也变得十分平静。
他坐在了我身旁的沙发上,摸了打火机和香烟,点燃了一根烟,递到了我的手边:“来根烟。”
我没有接他的烟,只是特别自然地问他:“咱们是不是能断了?”
张晨抬起了手,吸了这根烟,他的表情很冷静,是我最憎恶的模样。
他说:“陈和平,我就玩儿这么一次,你当没看见,成不成。”
我别的不佩服,张晨这句话,我是佩服的。
“张晨,换位思考一下,我如果是你,我在你家床上和别人滚这么一圈,你怎么看?”
张晨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抽完了这根烟。
他说:“算了,愿赌服输。”
我也笑了起来,我说:“你和我,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你一个人走你的路,从来都没想过向我的方向走一走。”
“你的路太难走,我走不了。”
张晨低下了头,模样像有些难过,他重新点燃了一颗烟,咬在了唇齿间,烟雾弥散短暂地挡住了他的脸。
“那以后,还能做朋友么?”
我的胸口开始细微地疼,却让嘴角的笑来得更加真实。
“恐怕不能,我们那时候不就是从朋友滚上的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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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坏了手机,整个人栽到床里,睡了个昏天暗地,第二天浑浑噩噩醒来,在洗漱间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惨白的脸。
怪我贪恋他的容颜,满足他给予的温暖,扛不住他的谎言,我用凉水洗了把脸,毛巾擦干了水珠,转过头却看见了张晨的脸。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头发向上竖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他言笑晏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和平,我想你了。”
我给他的回应,是抓着他的衣领直接挥了一拳,这一拳砸得结结实实,他不躲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