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短短的尾巴,一手掏了掏耳朵,颇有些不耐烦。
涂抱酒对上洋葱的眼睛,投给他一个爱莫能助。
“涂……什么来着?”
“涂抱酒。”
那人还在变着花样捏着洋葱,洋葱嘴里边一直在哀嚎,又挣脱不开。
“涂抱酒,”;那人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不在意的道:“老头子活得久了,够当你一声爷爷了。这样吧,我本名阮狂,若你陪我在这七层消遣得开心了,你阮爷爷就让你上第八层。”
阮狂?!!
涂抱酒有点吃惊,据说在父神那个时候,有个狂人叫阮狂,打遍三界同境界无敌手,但是也是捣乱一把手。今日去西方偷走诸位貌美观音的净瓶,明日又去鬼界撩拨得刚刚死去的女鬼不愿投胎,就连父神也不大管束得了。
然而,所谓一误降一物。
上清天弱水之灵伊水仙子初出弱水,天真烂漫,毫不通人情世故。阮狂见美丽漂亮的女子就想撩拨,这伊水仙子却是个单纯的。一只狡猾的狼,一只纯善的羊,终于是触碰出三界都燥热的火花。没错,阮狂喜欢上了伊水仙子,为她痛改前非,整个人都变得正经得不得了。可惜,在他们二人要举行道侣大典的前一天,弱水出现不可避免的动荡,差点没把整个人间给淹了。良善的伊水仙子不忍生灵涂炭,以身散灵,恢复弱水的平稳。自此,上清天再没有伊水仙子,而阮狂也不见了踪影。
这些都是他从红月那听来的八卦。
但是,传闻中的那个狂人阮狂,据说是轮廓硬朗,五官分明,长得也是翩翩公子。
眼前这人,衣衫褴褛先不说,头发不整,五官不扬,还是个老头,是同一个人?
涂抱酒一口气噎在嗓子口,用震惊的眼神看着阮狂。
阮狂拧眉,腾出一只手撩了撩杂乱的头发,一双眼里透出的满满都是对涂抱酒的嫌弃。
也不知道这么愚蠢的一只妖,是怎么上到了七层的,莫不是那几个老头放了水?啧,过几日该找他们喝喝茶了。
被惦记的几个老头打了个喷嚏,不名所以。
“小子,难不成你想留在七层长住?”
长住?涂抱酒一个激灵,不再想这个阮狂和那个阮狂有什么关系,道:“不知道前辈,要晚辈陪着玩什么?”
爷爷他还真是叫不出口。
“你随我来。”
说罢,捏着洋葱就要往里走,涂抱酒赶紧出声道:“前辈,我还有个朋友。”
阮狂停下脚步,看向他说的朋友。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嘴角抬了抬道:“想必你来圣山就是为了这人吧,带上吧。”
眼神又闪了闪,想到了一些往事。一个恍神间,被洋葱挣脱了钳制。他眯眼,只继续往里走去。
第七层似乎格外的大,大得有点像一个小世界。
此时,一片与之前不同的荒漠里——
涂抱酒气喘吁吁的爬在洋葱变回本体的兽身上,累得不想说话。洋葱也没比他好多少,庞大的兽身不停的上下浮动,也是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腾空而来的阮狂笑眯眯的看着那一妖一兽,假莫怪样的嘻笑道:“啧,才不过种了几百亩的小树林,就有如此之累?亏了你们一个是上古凶兽,一个也是上清天的小星君。”
涂抱酒和洋葱没好气的看他一眼,甚至说不出话。心里默默翻了白眼,一妖一兽暗道:有本事别封了我仙元(魂丹)啊!
“好了,既然如此就给你们休息会儿吧。”阮狂凭空变出一套桌椅,示意涂抱酒坐。
洋葱默默蜷起自己的躯体,直接趴拉的坐在地上,舔舐自己内心的伤害。
这是对兽的不公平。
待涂抱酒坐下,又抬手将南楼月移过来,声音变得有些沉重道:“你这位朋友身上的气息很奇怪,似乎找不到他的三魂七魄。”
“你你什么意思?”
涂抱酒惊慌的倚着桌站起来,连前辈都不记得喊了。
“老头活了这么久,见过的东西多了,会骗你?”阮狂撇嘴,又道:“这小子根本没有神魂,只是一团气成的灵而已。”
就像,她一样,也是个灵。
“奇怪的是,他身上那团气倒是在那遇到过?”阮狂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了,是释天。这小子与释天不止模样有些像,连气息也挺像的,不会是释天儿子吧!”
摇了摇头,又觉得应该不是,这气息像得简直像一个人,父子之间气息是不可能那么像的。
阮狂想不通也没再想,又乐呵到:“说起释天啊,哈哈哈哈,他原身其实是一棵长在混沌时期的通天树,噗,他以前修为不够的时候经常还会开花……”
阮狂还在继续说什么,涂抱酒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记起来在第二层十世轮回时自己就见到过释天,当时就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很想亲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南楼月是南溟的转世,南楼月的气息和他像就说明南溟和他的气息像,还有,什么叫没有三魂七魄?
阮狂复杂的看了看涂抱酒,昏迷的小子没有三魂七魄,他居然也只有一个残魂。按理说,这两人都是不可能存活太久的人,但两人又活了这么久。
“你去第八层也不是不可以?”阮狂笑着,阴测测的看向洋葱,道:“老头在这无聊,你把这东西留下来给我解解闷,我自然就放你走了。”
涂抱酒站在第八层厅中央,恍惚想起洋葱绝望的眼神,叹了口气。又想起自己走时问了阮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