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渡老头是只不想轮回的刺猬,主要负责忘川河的摆渡。他每日都穿着一身毛大衣,有的时候没鬼来过河,他就去西门找牛头马面侃大山。这日他正在河边喝着酒,远远的飘来一个白衣人,他远远的就喊了声小白。但是小白并没有应他,他还暗自奇怪,小白怎么就没和小黑一起回来。往日他们是恨不得连体似的。为什么渡老头会确定那就是小白呢?因为这鬼界没有人喜欢白色,太刺眼。小白也是因为那是工作服才不得不穿。可这“小白”一到他跟前,他差点没翻下船去。
渡老头战战兢兢的上了岸,低头哈腰的唤道:“太白星君来了呀!”
凡在鬼界待过二百年以上的鬼,都知道这是位不能得罪的祖宗,比天帝都不能得罪。渡老头勾了勾腰上的坠子,那是他们鬼界的传讯工具,他刚刚是给陆判传了音,告诉他太白星君来了,让他去鬼王那报信儿。
太白星君黑沉着脸,也不回渡老头的话,只轻轻一点脚尖就站在了小船的船梢上,冷声道:“过河。”
太白没说去哪,渡老头也知道该送他去哪。自两百年前,太白就没来过鬼界了。今次若不是天帝说了事情的轻重,他也根本不想来,不想来见那个人。
九渊接到陆判的信就开始有点说不出的紧张和兴奋,他让人在殿里准备了很多太白星君喜欢吃的,然后就往软塌上一躺,手捏着被子里一角,等着人来。
太白进来的时候,只瞟了眼案桌,没有看人。经自说道:“我来,并不是来叙旧。九渊殿下,我们上清天想请你帮个忙。”
九渊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漂亮的男人都有那么点高傲自大,他刚听完太白说的话,就想掀桌。敢情他是为别的来鬼界的,九渊捏着被角的手指范白,眼睛眯了眯,声音却很是淡漠:“若是我不帮呢?”
“那我便回去就好了。”反正曦和暂时也没事,他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等等,”九渊见人真的转身就准备走,又怕好不容易来的人走了就再不来,只好软下声音来:“帮也是可以,不过我们来个赌约。”
太白眉微蹙,又想到红月那缠人的手法,只好等着人说下去。
“待事成之后,我们一起去轮回三世,若真的证明你我无缘,那我从此就不再上上清天去。”
太白怔愣,二百年前的事又在眼前晃了晃。顿了顿,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
且说涂抱酒从昏迷中醒来也不知过了多少天,见他和南楼月回到了第一阶,只急急的的看南楼月有没有伤着。涂抱酒没有发现南楼月有哪处受伤便松了口气,他从空间里拿了能喝的水喂了点南楼月,又自己喝了些,背着南楼月就继续朝着天梯去了。
“七千……八……八百……五十……三”“七千八白……五十……”
涂抱酒又上一阶,只见他嘴角已经渗血,衣服也有点破烂。涂抱酒是爬着上的,南楼月被他绑在最后,早在最先,他就给南楼月换了一件法衣,南楼月身上一点事都没有。涂抱酒在第七千八百五十四阶上休息,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他怕自己昏沉,已经咬破了好几次舍尖。
“小子,不如你就留下你背上的人给我玩,我马上就能让你去第二层。”
那声音笑着,透着点对涂抱酒的佩服和一点点不甘。
“前辈,你看我已经到了七千多了呢。”谁会半途而废,更何况他从来没想要放下南楼月。
“哎!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倔呢!”
涂抱酒没有管老前辈,他不能再耽搁时间,宥顾宫还在妖界,南楼月也不能再昏迷不醒。
“九千……七百八十……九”
到这个时候,涂抱酒觉得有几座山压着他,他咬牙抬脚,还有几百阶了。涂抱九上了一阶,重之域又在增加,脚下一滑,他只能用手死命的抓住玉阶。他不甘心,他也很安心,不甘心又掉落,他安心南楼月在他身边。
一直滑落至八千三百二十二阶,玉阶上一拍的血迹,涂抱酒舔了舔干裂的唇。还好,他很快就可以上去了。涂抱酒并没有注意到,南楼月眼角的湿润。
“你看,这次之后,你也欠我一次了。”
涂抱酒哑着声音,因为过久没进食喝水的原因,嗓门像风撕开了一样。
至九千八百九十二阶,涂抱酒昏迷。
九千九百六十七阶,涂抱酒膝盖骨裂开。
九千九百七十五阶,涂抱酒七孔流血。
九千九百九十八阶,涂抱酒经脉尽伤。
九千九百九十九阶,涂抱酒笑着抱住南楼月,晕了过去。他并没有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过天梯登第二层。圣山第二层,十世转轮回。一世真,一世假,真真假假,真即是假,假即是真。外族人,玉屏山小子,恭喜你们进入第二层。第二层,开启。”
玉屏山,会客大厅——
洛爹坐在上手左边的位置,右边是一个很漂亮穿着黑衣服的人,仔细看这人眉眼还有点眼熟。下面的案桌上,只来了洛大哥洛青阳,洛二哥洛青羽。
“殿下是说要进妖界?”洛爹啜一口茶,眉有点紧。
“自然。上清天的曦和神君都要在妖界陨命了,求到了我这,肯定要去的。”来人赫然是鬼王九渊。身为前妖太子的胞弟,他其实也可以算是玉屏山的老祖宗了,但是他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他,所以洛爹及玉屏山上下都是唤他殿下。
“可是如今圣山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