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意这些,拉着灵且说着这一年发生的事,从阿桂家又添了几只小松鼠,到阿白家的老爷爷最近也离世了,还有山下新来了个道士,穷凶极恶,吓得山上的动物不管是成了精的还是未开智的,都避着那个道士,偶尔串个门走个亲戚都得从隔壁山头绕着走,就怕那道士把他们捉去,烤了吃了或炼化了。
灵且听着这些事是哭笑不得。
就在灵且与灵昧这一年来的事的时候,李府却乱成了一锅粥。李瑑躺在床上,只闭着眼睛在那里哭,春香秋桂过来哄他吃上一口饭,喝上一口水都不搭理。管家也过来看了哄了,只是李瑑统统不搭理,也不言语,只抱着狐狸布偶在那里哭。
秋桂伸手想去拿布偶,被春香制止了,春香道:“你就别再招他了,凌先生在时一刻也离不得,如今留了个布偶在这里,少爷怎么会让人拿。”
秋桂没法子,看着桌上的饭菜,又看看李瑑,道:“我就是不知道这凌先生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少爷平日里黏他黏得紧,这么一走,少爷可怎么办哟?”
春香瞅着秋桂愁眉苦脸样子,思量着开了口:“其实,凌先生也不是不说一声就走的。”
秋桂听这话,春香像是知道其中隐情,质问道:“你怎么知道?”
春香瞥了一眼李瑑,李瑑还背着他们躺在床上,叹道:“当日凌先生有和少爷商量说是过年时节想要回乡看望弟弟,少爷缠着他不应,我看凌先生思乡情切,就给凌先生说让他偷摸着先回去,回去了少爷也就没办法了,等凌先生回来了,再哄少爷一哄,估计也就过去了。”
秋桂听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骂:“春香春香,平日里看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人,怎么这时候就犯糊涂了呢,你当少爷平日缠着凌先生是假的么?你且看着,少爷要是饿个好歹,等老爷回来了,头先就是治你的罪,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春香本就神慌,听秋桂这么一骂,脸上燥得红了,说话也结巴了:“我···我不是··没想到”
话未说完就被秋桂打断了:“你没想到,你没想到什么,你也是从小伺候少爷的,怎么这事上还这么拎不清!”
春香眼圈红了,眼泪还未滴下来,李瑑从床上爬起来,冲过来就把桌上的东西都一个个丢了出去,嚷道:“出去!出去!”原来李瑑听到她们说到灵且后,就一直在听她们说话,如今知道灵且离开都是春香撺掇的,气得不行。
秋桂见他脸涨得通红,也不敢再劝,拉着要哭的春香就出去了,一边捡盘子一边观察着李瑑的动静。李瑑到底还是个孩子,发了火后又开始想着灵且回来后发现他扔了盘子觉得他不乖,会不会就这么不要他了等等,一边哭爬回来了床上,抱着玩偶就这么哭着睡着了。
秋桂和春香在门口候着,听里面没了声音,悄悄地进了屋,李管家又和夏荷端来水和饭食,秋桂忙出来小声告诉:“小少爷睡着了。”
李管家站在门口,正要让夏荷先回去了,又想道:“你先让厨房炖上桂圆红枣莲子粥,再把党参和鸡一起熬了。”
夏荷应了,端着东西就走了。
李管家看着满脸愁容的秋桂,道:“想来凌先生此次不告而别,我还没和老爷说,也不知凌先生还回不回来,唉!”
秋桂想了想,道:“凌先生大概是会回来的,凌先生的东西还在这里,不可能就这么走了,许是一时出门,没几天就回来了。”
李管家道:“这没几天又是几天呢,也不知小少爷怎么就···唉!”李管家说一句就叹一口气。
秋桂顾念着春香也是平日里一起的姐妹,不愿在这时候说出此事还是春香起的头,只是模模糊糊道:“可能凌先生家中有事,顾不得说一声就回去了,过完年就回来了也不一定。”
李管家又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只是希望小少爷不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见长了些。”秋桂看着李管家背着手弯腰离开了,想到不愿进食的李瑑又恢复了满脸愁容。
灵且带着灵昧此时正在山里乱转,灵且想着采些灵气充沛的药材回去给李瑑服用也好让他早日恢复,灵昧则是分外享受与灵且在一起的时光,一年的分离,让他对灵且的依赖反倒加深了。两人路过山下的道士住的地方,灵昧防备起来,警惕地看着远处的道士,生怕道士下一秒就冲过来。灵且早晨没看太清,如今道士正在屋外给菜地松土,旁边还有几道画好的符纸,木门上贴了红纸的对联,待看清道士的真容,灵且笑了。那哪里是什么穷凶极恶,满脸络腮胡,衣着邋遢,浑身酒气的道士,分明就是一个清秀少年,外貌与灵昧看起来一样大,身上也是朴素干净的蓝色道袍。
灵且笑过之后还是拉着灵昧走了,灵昧正警戒着,突然被灵且拉走,不由问道:“哥哥,你不消灭那个道士吗?他可是我们的天敌啊!”
灵且笑着摇头:“那个道士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对咱们不会做什么的,你放心吧。”
灵昧见灵且为道士说话,扁嘴道:“哥哥骗人,那道士已经杀了阿白爷爷,还有黄雀一家,等他对咱们做什么就晚了。”
灵且笑的更开心了,摆手道:“无妨无妨,等他做了什么我在收拾他也不迟,咱们当务之急是修炼,这些打打杀杀的不适合咱们,一不小心占了杀戮血腥之气,以后历劫的天雷会比别的都凶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