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额头却沁出了冷汗,地动一样的震颤让人不住摇晃。
金光大盛,轰鸣之声越来越响,空间晃动也越来越剧烈,视线受阻,马可波罗强稳定着身体几乎快看不见张良。
“快过来!快!”张良突然开口,声线颤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马可波罗赶紧拉住他。
“碰——”的一声,空间碎裂,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迅速下坠,耳旁是呼啸的风声,睁不开眼,心脏在胸腔里快速跳动,几乎承受不住这压力,不知过了多久,才归于平静。
似乎感受到触地的实在感,马可波罗呼吸慢慢平稳。
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背上的人还在,马可波罗松了口气。
“”
没有回答。
“”
仍旧没有回答。
马可波罗心一紧,正欲再次出言,却听到一阵声音。
笛音。
丝丝缕缕,悠悠荡荡,像江南湖上一叶扁舟,又若春分时节绵绵细雨,闻之心旷神怡,触之虚无缥缈,却是不知这笛音到底要飘向何方。
这里……怎么会有笛音
马可波罗心下疑惑,却见眼前迷雾一点点散开,视线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脚下隐约显现出一条石路,自己正是站在这条石路上,而石路不远处,坐在地上的正是张良。
“,”马可波罗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样?”
张良撑着地面缓缓站起,一个趔趄差点栽倒,马可波罗赶紧伸手扶他一把,抬头却见张良面色惨白眉头紧皱,嘴角一丝鲜血。
“这是怎么了?”马可波罗心惊。
张良摆摆手没有回答他,抹去唇边鲜血,开口异常虚弱:“没事,阵已破,我们顺着这条路走。”
见他不欲说,马可波罗也没好追问,只担忧地点点头,跟着张良走。
笛音越来越悠扬动听,而眼前的白雾也重重散去,景象越来越清晰。像是一首曲子终于吹奏完毕,随着笛音明爽的最后一个音节收尾,眼前景象也完全清晰明了开来。
断山,斜阳,微风。
山崖两旁的苍翠因西下余晖洒落一地暗金。
崖顶一人,逆光盘膝而坐,右手白玉笛轻敲左手掌心,背后的光线在他青衫上投下温和剪影。
刚才那笛音是这个人吹奏的吗这人又是谁,为何会在这里呢?
马可波罗一边暗自思量,一边跟着张良慢慢走向他。
“楼台听雪,人独不独,经年一叹谁解长笛情问”青衫人缓缓开口:“疆土泣血,道孤不孤,弹指山河忍破命数乾坤。”
说完这话青衫人似是无奈地笑了笑,见面前两人迎面向他走来,他便也站起身来对着走到面前的两人拱了拱手:“在下,恭候二位多时。”
“恭候多时你是……”马可波罗疑惑。
张良看青衫人一眼,神色淡然地接过话:“摘星楼主。”
第49章【四十八】
“摘星楼主”马可波罗稍感讶异。
青衫人眼无波澜地扫过两人面庞,待看到马可波罗背上趴着的狄仁杰时,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嗯,我是摘星楼主。”楼主视线仍没离开狄仁杰:“他昏迷多久了?”
“许久,进阵一会儿就昏过去了。”
“嗯。”
尽管摘星楼主表现得神色淡然,但马可波罗总觉得对方看狄仁杰的眼神不一般,似乎有种淡淡的眷恋和伤感,但……摘星楼主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呢?
“介意席地坐一下吗”
“自是不介意。”
三人席地而坐,狄仁杰被马可波罗从背后放下来靠在他肩上,摘星楼主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递给马可波罗:“服下这个,他一会儿就会醒。”
马可波罗看着那瓶子没动,眼下有太多疑团尚未解开,眼前这人是敌是友也并未明晰,若是贸然接了这瓶子,怕是……
未及马可波罗想完,瓶子便被张良接了过去:“楼主若是有心想让我们死,我们怕是根本走不出这太古魔阵。”
摘星楼主一笑。
张良一手给狄仁杰服了药丸一边道:“药我也给狄大人服下了,楼主是不是该给我们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了?”
白玉笛轻点着下巴,楼主煞有介事地想了一阵:“你想知道什么”
“摘星楼内为什么会设有太古魔阵你与太古魔导什么关系?此处是何处,与外界有什么关联,你又为何在这里长安城刺汉王一案可是你策划的最终目标又为什么会是李白?已过三十天,外面现在是何情况”
摘星楼主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还真是让人头大的一堆问题啊,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在这故事中,自己寻找答案,如何?”
张良静静看了他一阵:“可。”
起源之初,王者大陆上有一群另类于人的生物,叫魔种,魔种力量强大却残忍而嗜血,人力量弱小无法与之抗衡,上天知道了人的困境,便派出一名使者来帮助人类绞杀魔种,而使者便是太古魔导——姜子牙。
就像人类中不是所有人都是善类一般,魔种也并非所有都为恶,在千百年漫长的历史中,渐渐多出了人魔混血种,受混血种的影响,魔种里面多出了小部分善良之辈。
尽管魔种依旧被大众主流认为是邪恶之辈,但少量开明的门派、学府已愿意接纳心地善良的魔种并一视同仁,对待整个魔种群体的态度也较中立,比如赫赫有名的稷下学宫。
然太古魔导却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