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惊慌间,那泥水中又长了枝蔓出来,越长越快,转眼便将二人缚住了,紫阳挥刀拼命砍了几下,却是无济于事。天地竟是瞬间扭转了一般。
王子进吓得呆了,只觉那泥水已经到了胸口,那边紫阳已经完全陷了进去,忙拼命挣扎,正惊慌失措,就听耳边绯绡的声音想起:“子进,子进,这只是幻术,保持心中空明,趁现在快逃吧,我也不知能拖他到何时~”
王子进听了,神智不由一清,睁眼一看,哪有什么沼泽,泥水?旁边的紫阳一脸痛苦,举着刀,正费力的呼吸,似是真的陷入了沼泽中一样。王子进见了,忙一把推开他,拔腿便逃。
他这一推,紫阳倒是回过神来了,见王子进逃了,不由气急,指着绯绡道:“你这死狐狸,还不快快受死?”
“嘻嘻,”绯绡见计谋得逞,又是一脸嘻皮笑脸,“你又能把我怎样?”
“怎样?你说呢?”说着,紫阳从道袍中拿了一个纸人出来,闭了眼睛,口中竟是念念有词。
绯绡和子进相视一看,不知他在耍什么花招,却见对面的宝云,突然很是痛苦的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要,不要,我不要在他面前变成这个样子~”
说着,双手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抓去,那边张谦富见了,急忙跑过去,“宝云,宝云?你这是怎么了?”
宝云却是一挥手,将他打在一边,再抬脸时,只见那清秀的脸上,竟是血肉模糊,王子进见了,不由吓了一跳。
“我怕人吧?这边是我死时的样子,那桶里好闷啊,无法喘气,便将自己抓成了这个模样!”说着,眼泪顺着那皮开肉绽的脸上流了下来。
那边紫阳道:“赶快将他杀了!”说着,两手又动了一下手中的纸人。
那宝云便“突”的一声跳了起来,跃过王子进的头顶,冲了绯绡去了,王子进只觉上面掉下几滴血雨,不知是她的眼泪还是鲜血,不由得心伤,这泪,是为谁而掬,是为她自己,抑或是她可怜的爱情?
44、绯绡见她过来,一闪身就躲了过去,宝云这一扑便落了空。那边紫阳见了,不由气急:“宝云,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宝云满脸都是泪水,甚是可怜的样子,手却未曾停过:“胡公子、胡公子,你快走吧,我要是使出全部力气,你不是我的对手!”说着手上却是一下狠似一下。
绯绡的身子甚是轻巧,辗转腾挪,她却伤他不得,还边躲边道:“宝云,那紫阳便是下咒之人吗?”
宝云却并不答话,一张脸上血肉模糊,只有眼睛美丽清澈,看不清什么表情,却是眼泪不停的流了出来,混着血水,滴在绸缎的衫子上。
王子进见她实在可怜,便捡起地上的钢刀往紫阳的旁边冲了过去。
“你这狠心的道士,赶快受死吧!”说着,手起刀落,便朝他的胳膊上砍了过去。
紫阳见他冲过来,嘴角却牵出一丝微笑:“你这笨蛋书生,刚刚被你逃了,现在又自己跑来送死!”说着,一闪身就躲过了刀锋,再一伸手便朝王子进的手腕来了一记。
王子进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钢刀拿捏不住,脱手而飞,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后脑又被人用手肘打了一下,这一下打的他眼冒金星,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那紫阳见他倒了,伸出一只脚踏在他胸口,王子进只觉胸口似有大石压着,喘不过气来,本以为这紫阳很好对付,哪想竟是这样厉害。
只见紫阳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倒是像在看什么有趣的物事,“你知道吗?呆子,我这脚上的力使多几分,你便会肋骨碎裂而死,可是我要不让你死,我要让你看那狐狸怎生被人杀了再踩死你!哪怕是一只臭虫,我也要让它在最痛苦的时候死去!”
“你有病!哪里有你这样的道士~”王子进刚骂了两句,便觉踏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脚突然发力,一口气上不来,却是差点晕死过去。
那边绯绡和宝云斗的正欢,却是无暇顾及他了,只是两人一进一退,一守一攻,倒像是在跳舞一般,一见就是两人都是处处手下留情。
紫阳见了,不由急了:“宝云!你还真的以为他会喜欢你吗?你看看你的样子,谁会喜欢你?”
宝云听了,却是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的,只是我喜欢他还不行吗?”
绯绡听了忙停了手:“宝云,你莫要这样,等结束了这事,我便带你和子进一起走!”
“这可是真的?”那宝云听了很是欢喜的样子。
那边紫阳见她心软,叫道:“他怎会带你走,你的身躯还埋在桶里,你又怎能和他走?他是在骗你!”
宝云听了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你是在骗我?”
绯绡见了不知如何回答,支吾道:“我会想办法带你走的~”
宝云听了,知他是没有办法,向着天空苦笑了两声:“谁都在骗我,骗我,父亲说让我当什么圣女,却让我变成了冤鬼,我才十三岁啊,便被活活的埋在那桶中死了。什么都不明白,什么幸福和快乐都不知道,便死了。现下你也来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那边紫阳见了,很是高兴:“宝云,宝云,我不会骗你,何时都不会遗弃你,现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说着,又双掌合十,将那纸人放在手心当中,又是念念有词。
王子进见了知是不好,却眼见着使不上什么力气。只见那紫阳突然抬起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