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同,连同封印的法术也略有不同,谢七行自然得学习学习,争取用最安全无痛的方式解开让自己痛苦了十几年的封印。
话说回清和真人,他曾在当年的乘黄一战中落下了病根,身体十分畏寒,而这毛病恰恰好与谢七行与封印之力发作的相似。
何况谢七行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用清和真人费心照顾。再加上两人都是十分随性,各种本领知识都略有涉猎之人,因此性格爱好上十分合得来,再加上两人“同病相怜”,早已经成为了忘年之交,当然,这得背着紫胤真人。
“弟子知晓。”谢七行点头应道,随即笑眯眯地从身后拿出了一坛酒,“这是弟子从山下带回来的特产,特地为了孝敬您老人家。”
“当真胡闹!”紫胤真人皱眉呵斥。
“师尊莫要发怒。”谢七行被呵斥却仍旧面不改色,“这可是弟子辛辛苦苦从清和真人酒窖里拿来的好酒。”
“……”紫胤真人长眉微挑,看着谢七行不语。
“修行之人喝了可精进修为,寻常人喝了便可延年益寿,若是受伤之人喝了那就更好了,伤势便会痊愈的极快。”谢七行故作迟疑,“师尊莫不是不喜欢?也罢,下次徒弟再换其他东西孝敬您便是了。”
“东西徒弟是收不回来了,师尊随意处置吧。”谢七行长叹一声。
“……胡闹。”紫胤真人看着那坛酒,摇了摇头,眼里却布满了笑意。按他这二徒弟的性
子,清和真人损失的绝不止一坛酒这么简单,“你大师兄那里……”
他话还未完,只见谢七行笑眯眯地说:“师尊放心,我知道的,师兄那里我见过您就去。”
“无事便退下吧。”紫胤真人收敛笑意,一脸冷淡。
谢七行含笑退下,之后便去了师兄陵越养伤之地,不过此时陵越尚处于重伤昏迷之中,谢七行便把这酒和一些养伤的药物交给了凝丹长老,导致对方看他的眼神直发亮。恶寒之下,谢七行迅速找个理由溜了。
眼看封印之力即将发作,他就先去了天墉城后山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山洞闭关了,虽然之后谢七行发现这个地方并不如他所想的僻静无人。
……
夜色深沉,山风在洞外发出呼啸的声音。
谢七行双目紧闭,面容沉静,盘膝而坐,周身浮现出一种银白色的光芒。
在这洁白璀璨的光华之下,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那张清逸的脸上正隐隐浮现着一道道犹如墨痕般的疤痕。那疤痕纵横交错之下却又具有一定的条理,仿佛什么神秘的符咒一般。
随着时间流逝,那疤痕的颜色便愈来愈深,之后便犹如显出实体一般紧密地贴在了谢七行的脸上,到最后甚至浮现出淡淡的银光。
谢七行的额头上隐隐沁出汗水,一线薄唇紧紧地崩着,极力忍受着阴煞之力在体内翻腾碰撞所产生的痛苦。
渐渐地,他的头发,眼睛,鼻子……整张脸乃至全身都凝起了白霜,到最后整个人竟像是被冰封了起来。而他身处的洞穴亦无法幸免,从他的盘坐身下的地面开始,迅速地凝结起一层厚厚地白霜,那白霜疾速地蔓延开来,不过转眼间便覆盖了整个洞口。
……
眉间一点朱砂,两颊显得有些婴儿肥的俊俏少年站在山崖之上。山风呼啸,吹得崖边的小水谭泛起了层层波纹,夹杂着冰冷的水汽扑面而来,寒气直逼骨髓。然而这少年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紫色道袍,仿佛自我惩罚一般,久久立于山崖上,仍由凛冽的风扑向自己。
“孽徒!”那声叱责犹在耳边响起,少年一双杏眸微微合上,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当天所发生的事情。
★“百里屠苏!好大胆子!为何私自与你师兄陵越比剑?!”紫胤真人眸色沉沉,一张俊脸上布满了寒霜,“好大胆子!为何私自与你师兄陵越比剑?!”
“……”百里屠苏抿唇无言,饶是再这么早熟知事,他也不过是不及弱冠的少年。他本就不愿与陵越师兄比剑,只是对方执意一战……他一时糊涂,便应下了……百里屠苏心中有些后悔又有些委屈。
紫胤真人见他面色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皱着眉头,着实头痛,怎么带个徒弟就跟当爹妈似——还得招呼对方的心理成长之路?难道当个师尊真要巨细无比的去照顾徒弟不成?这个问题在心中一闪而过,便被紫胤真人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过去。
养个徒儿当真不容易……紫胤真人在心中叹息一声,但这对话还是得继续下去。
“说!!”他语气依旧十分严厉。
“弟子无话可说,甘愿受罚。”百里屠苏沉默了片刻,说了句让紫胤真人怒火难当的话。
“如何罚你?!陵越若死,以命抵命亦是枉然!你速来知晓轻重,这次竟敢做下这等荒谬之事!”他几句话下来竟连个停顿也没有,足以见他心中怒气之足。
百里屠苏听了微微低下了头,心中愧疚难当。他又知晓自己如果不说清楚师尊只会愈来愈生气,便照实回了。
紫胤真人广袖一甩,沉声道:“你天资极高,远胜天墉城同辈弟子,奈何身中煞气不灭,终是凶险之象。为师授艺,本为令你修身养性,以清制浊,并非授你利器,与人争胜!”★
“徒儿铸成大错,求师尊责罚。”百里屠苏垂眸,一双唇被自己抿得发白。
“我不许你同他人练剑,是出于此中考虑……岂料仍旧避之不及。”紫胤真人叹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