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翟易匀只是开开玩笑,这几个月麻烦她这麽多事,他哪还敢?可是没想到她又当真。她人真好,没当他大嫂真可惜。只能说翟易非这家伙没福分。
「我刚刚那位朋友,她老公昨晚半夜突然发高烧住院了,好像病得不轻。她这星期有两场走秀没办法出席,要找人代替,我看我推荐语柔去试试吧!」
「真的?」翟易匀眼睛突然亮起来,就好像机会是要落在他身上似的雀跃。他赶紧转述洛婉倩的话给桑语柔知道。
可是得知,桑语柔连忙紧张挥手。走秀?不行啦!那要直接面对观众,我会怯场。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没试试你怎麽会知道自己不行。我以前也以为自己不行,不能再站起来,所以才自暴自弃。但是当我尝试站起来後,我发觉其实很容易的。做任何事情只在於一个信念,只要心里有成功的信念一定能达成目标。
翟易匀将自身经验告诉桑语柔,也转达桑语柔对走秀胆怯的想法给洛婉倩。
豪爽的洛婉倩从背包拿出纸笔,写道:你有很好的外型条件,不要被天生的残缺给局限了,只要勇敢崭露自己的优点,你的缺点在他人眼中根本微不足道。
阅历丰富的洛婉倩勉励她。
可是我从来没有走秀经验可以吗?她仍顾虑。当做错事,别人提醒,自己却听不见,是她在与人相处中最感挫折之事。想到自己造成他人的不便,她总会退却。
我会给你恶补,你很有天分,身高也够,不出几小时保证你可以走得很好。洛婉倩有十足把握。当年她也是凭藉著一股热忱才有机会变成名模,赚够钱转行跟朋友合资开设经纪公司又从事服饰业,现在才能拥有自己真正的事业。
她衷心希望桑语柔不要因为自己的残缺而不敢尝试。
她依然茫然的看著翟易匀,彷佛希望他能付於她多一点勇气,有力量去适应环境,也能去开创未来。
翟易匀好像接收到她求助的讯息,鼓励她。去试试,当作一次经验,如果真不行再算了。
她认真思索,终於伸出拇指答覆。她要跟别人不一样。
桑语柔当然不会知道洛婉倩为她安排的每一份工作都是翟易匀利用私交帮她争取而来的。
他们在餐厅吃了冗长而精致的一餐,走出餐厅跟洛婉倩分手,他们连袂去停车场取车。
她记得以前对翟易匀有种难以掩饰的畏惧,现在却变得很自然,就像现在两人自在的像压马路那样走著。
走一段路,桑语柔突然不安问:他们会愿意用一个聋人模特儿去走秀吗?
不试试怎麽会知道。翟易匀当然不觉得有问题。你拍平面广告时,有几个人嫌弃过你?
翟易匀反问她。她想想,其实所有的人都对她很好、很亲切,甚至因为她是聋人而对她多一些礼遇。除了她第一次拍照那位摄影师g使她感到反感,身边几乎是一些好人。
包括翟易匀。
「啊,小心……」一部机车突然红灯右转,翟易匀突然牵住她的手。她差点被撞到,幸好被拉开。
她心脏猛烈跳几下,只擦撞到机车的照後镜,没受伤。多怪自己想著事情没注意来车。
回神,发觉两人竟然十指交叠,他却若无其事的牵著她走。她悄悄地想抽出被紧握的手,可是他却又握得更紧,好像怕她走丢一样,直到走到车旁他才松手,帮她开车门,送她进车,关上门。
这一路,牵著她的手彷佛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坐在车上她双颊嫣红,胸口噗通噗通狂跳。这是跟赵宇轩在一起所没有的悸动,这样的情绪意味著什麽?
他开车门进来,她偷偷的瞥一眼他的侧脸,俊俏的脸颊、柔和的目光,往昔那螫人的眼神似乎被全身散发的自信给掩盖了。
车子到达她家,他帮她开车门。下了他那部名贵的跑车,看著自家油漆剥落的铁门,及盖著铁皮的屋檐残破的样子,桑语柔突然莞尔一笑。把这样的车摆在我家门口感觉很突兀。
就像灰姑娘坐上南瓜变成的漂亮马车一样不可思议。
「呵呵呵……」翟易匀也忍不住看一眼两者的对比,愈看愈觉好笑。他很怀疑桑家的包子店下雨会漏水吗?铁皮屋檐很多地方都生锈了,屋顶应该也这样,这点和熠熠发亮的车身确实呈强烈对比。
他大笑,忍不住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会啊!尤其是最後面的厨房,只要下起雨锅碗瓢盆都要摆出来盛水,很壮观。她像在取笑自己家般盈盈笑开。
怎麽不修一修?
前年修过了,可是贷款有限,只修了一部分,师傅说屋顶要不漏水可能要全换新了,这房子太老旧了。
看得出来。他审视了屋前一遍,屋檐下的水龙头也老旧的好像要滴出水来了。
她拿出钥匙打开铁卷门,他帮她推高厚重的铁皮。房子里很阴暗,铁门拉下来完全没有灯光。
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她站在门前问。
他摇头,若有所思。不了,你进去吧!
再见!
你先进去。他显得依依不舍。
我家都在这里了,看你车开走,我再关铁门。她不断瞟著崭新的车子,有种不真实感……他竟然能开车?她还坐著回来?
看她眼神疑惑的落在车身上,他不禁打趣,莫非你担心,刚刚坐的其实只是菜园里的一颗南瓜?我开出去就变成蔬菜了。
噗──
他的玩笑让两人不约而同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