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事实证明,真的很颠簸啊!
胃都快要颠出来了!
许一星倒在贝隽城大腿上,闭着眼睛随车不停起起伏伏。
司机大叔还特别开心道,“这几天没下雨,路好走了不少。”
那不是下雨更难走?
司机大叔看了一眼沉默的贝隽城,道,“隽城看起来成熟了好多,是不是快要读大学了?”
贝爷爷笑道,“好像快了吧,我也没注意,在学习上,他从来不让人操心,我也没管过他,一转眼功夫长大了好多!”
“是啊,想当初,他还只到我小腿的位置。”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老历史了!”
“隽城的这位朋友看起来倒是细皮嫩肉的,是城里人吧?只有城里的风水才能把人养得白白嫩嫩……”
“哈哈哈,可不就是!性格很好,特别会疼人!比我家隽城还要乖,我可喜欢他了!”
“难得看隽城带朋友回家。”
“迄今为止第一次,”贝爷爷高兴道,“他的性格太闷,有这样好的朋友我就放心了!”
“您呀,这么好的孙子还嫌闷,您没有看到我们家的娃,调皮捣蛋的想抽他!”
“哈哈哈,小孩子嘛,都有这样的过程……”
贝隽城听着他们的谈笑声,将许一星的头拢在怀中。
许一星轻轻的勾着他的手指,眉开眼笑的乐着。
车子穿过苍老的密林,爬过荒芜的山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走过复杂的地形,最终驶向炊烟袅袅的农村。
许一星坐起来,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着。
这片村子里有老土房,也有新的砖瓦房,很多屋子的大门关得严实,门上挂着铁锁,锁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门前的杂草有齐腰长,显现人去楼空的寂寥萧条,当然也有具备生活气息的屋子,偶尔能看到小孩和老人的身影,但也孤独而落寞。
贝爷爷叹息道,“几年前还很热闹,现在除了老老小小,都看不到其他人了。”
司机大叔笑道,“不是出去打工,就是条件好,搬到镇上了,留下来的都是不愿意走的。”
车子在村里七拐八拐,拐到了一个平房屋前,许一星从车上下来,立刻闻到了一股严以言语的味道,不臭,但是很刺鼻。
可能是听到动静,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平头青年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一行人憨厚笑道,“贝老爷子来啦,来来来,大家坐,喝喝茶。”
屋子的采光不是很好,略显阴暗,里面的摆设也很陈旧,像是住了很多年。
司机大叔说话的口吻很熟稔,问道,“确定回来接你爸的班?”
“是啊,我爸一个人忙不过来,只好我回来帮忙呗!”青年咧嘴坐在贝爷爷对面,道,“今年又多养了一两个品种,有百花锦、银环、金环,不过百花锦太难养活了,原本弄了好多,结果也只活了几条,等会贝老爷子直接带走吧。”
什么百花锦?
什么金环银环?
许一星听到这几个词,想到某种东西,不禁毛骨悚然,低声问贝隽城,道,“是是是……”
贝隽城道,“蛇。”
这家人居然是养蛇的!
许一星顿时坐不下去了,脑袋里闪现蛇的影像,那高高昂起的脑袋,一抽一抽的鲜红色信子,滑不溜秋的冰冷躯体,让人没有防备的攻击姿势……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离蛇这么近!
许一星全身汗毛倒立,害怕的抓住贝隽城的手腕,吓得手脚都软了,道,“为为……为什么要抓蛇?”
“蛇、蝎子和蜈蚣都可以用来泡酒,这家人养蛇经验丰富,养的金钱白花蛇最不错,少病健康,性情生猛,药性大,最适合做药酒。”
许一星嘴唇抖了抖,脸色发白,表情悲催,可怜巴巴道,“我……最怕蛇了……”
贝隽城安慰道,“别怕,蛇不会跑出来的。”
“真的吗?”
“真的。”
但是当青年提出让他们去看蛇的时候,许一星死活都不去。
贝爷爷哈哈笑道,“我知道你们小孩子害怕这种东西,去吧去吧,去旁边玩玩,我们看完蛇之后还要去看蜈蚣,12点左右记得回来就行了。”
许一星拉着贝隽城迫不及待的跑出了那个恐怖的蛇窟。
外面太阳已经升起,贝隽城为许一星带上草帽,到处闲逛着。
许一星走一步看三步,在路边看到一个枯树杈都会把自己吓得半死,他晕乎乎道,“我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像蛇,你不知道,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好像四面八方全部隐藏着蛇,它们冷冷的看着我,对我吐着长长的蛇信子,想把我吃下肚子里,好恐怖……”
贝隽城哭笑不得,道,“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许一星泄气,道,“我胆子小嘛!我从小就怕这种东西,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有个同学把一条死蛇扔在我的桌子上,直接把我给吓晕过去,后来,我在路边看到半截绳子都会退避三舍,我惹不起,只好躲他们躲得远远的。”
贝隽城不好意思告诉他,他们住的小院子里,就处理过不少蛇、蜈蚣和蝎子这类毒物,在医馆二楼,上百个药酒瓶里,有很多这些东西的存在,贝氏医馆其中一部分的经济来源,就是药酒,贝老爷子做的药酒供不应求,在外面是抢着要的好东西。
为了让许一星住的安心,他选择笑而不语。
村子后面有一条长长的河,风从河边吹来,吹起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