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抓住这个日本人。”一群闲汉风一样冲了过去,三名吓的脸都白了的日本使节用怪腔怪调的汉语大声的辩解。
“我们是日本国使节……两国交战不斩來使……更何况我们两国是和平的……和平。”
慎太郎在两名随从的保护下躲到墙角,他实在是不明白了自己明明就是号了一套房子,來理藩院登记地址的,以后理藩院想找他们也容易不是。
怎么就这么点事就遭到清国人的攻击了,不过当他看见人群中混杂了大量沒有大拇指的人之后,他后脊梁都冒出凉气了。
坏了,怎么就遇到这群坏到骨髓里的垃圾人了,整个四九城现在谁不知道少了大拇指的这群八旗闲汉已经是可以止儿啼的恶人之首了。
拍花子、碰瓷、设赌局、出老千、仙人跳……反正是坑蒙拐骗什么坏事都干,所有人都知道这群半残已经是破罐破摔了。
啪的一声闷响,半拉砖头就把一名随从的脑袋给开瓢了,鲜血顺着手指缝就往下流,人群中一片哄堂大笑“哈哈,打的好,这群敢刺杀陛下的小矬子,就得这么收拾他们……”
人群中的太学生压根就沒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怎么还沒容我们义正言辞的讲几句话呢,就开始打了,我们要的是上书啊,又不是杀人泄愤。
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想阻止这样的暴行,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一阵垃圾雨噼里啪啦的把三名日本使节给砸的晕头转向。
如果光是垃圾,慎太郎他们也就忍了,可是沒想到这里面还有黑砖啊,砸的三人头破血流,看上去十分恐怖。
“我们是日本国的使节……你们不能这样攻击我……”慎太郎一直在呼喊求援,可是理藩院里总共就十几名守门的老兵,根本就管不了他们。
“罢了罢了,我们不能白白送死……跟他们拼了。”说完慎太郎从怀里拔出一把小太刀冲着敌人就杀了过去。
剩下两名血流被面的侍从也拔刀冲了上去,但是再凶悍他们也只有三个人,这次反击倒是给了这群暴徒杀人的口实。
“看看,他们怀中带刀,一看就不是好人,沒准就是要刺杀朝中大臣,干掉他……”人群一拥而上,如海浪吞噬三艘小舟。
等到醇亲王奕譞和大学生翁同龢骑马带兵赶到理藩院的时候,闹事最凶的几名八旗闲汉早就逃的沒有影子了,只有一群脸色煞白的太学生看着地上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吓的浑身抖如筛糠。
自古以來学生都是狂人,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总以为自己是文武全才,上马定军、下马安民。
这样的人你让他杀一只鸡都不敢,更别说杀人了,要是到战场上去真正见到尸山血海的景象,估计第一个疯了的就是这些读书读傻了的文人。
翁同龢气的手都哆嗦了,他指着一个个太学生“你们……你们……你们要造反吗,国事已经艰难到这个地步了,你们居然还在添乱。”
“师傅……”所有太学生委屈的喊了一声“我们也是为了朝廷好啊,大清不能这么下去了,打不过英法列强,现在难道连日本人都欺负到咱们的头上了吗。”
醇亲王奕譞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说什么呢,为超挺好,你们不帮倒忙就算我们烧高香了……现在朝廷正在商量如何对付日本,你们可倒好直接宰了三名日本使节,这在谈判桌上对我们得多不利……”
奕譞说的一点错都沒有,本來日本占了十成的责任,结果这三条使节的性命一丢,大清国反而替他分走了三四成的责任,这下变成双方都有问題了。
假如说之前能赔偿一百万两,现在让这群学生这么一闹,能赔六十万就不错了,哪怕你让西方国家调节,人家也得这么说‘你都杀了人家的使节了,还想怎么样,毕竟同治帝有惊无险啊,’。
象这样的道理,这些被天朝上国洗脑的儒生们是不会懂的,太过理想主义的年轻人,天然的就拒绝这种妥协的思想。
但是治国如烹小鲜,国与国之间甚至国内各个派系之间,也沒有说往死里弄的,相互之间有斗争同时也得有妥协,这才是发展的正道理。
但是狂热的学生们是不会懂的,面对醇亲王的身份他们不敢明着顶嘴但是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不屑。
“所有人都回家闭门思过,在朝廷的处置结果沒有出來的时候,谁敢闹事我就开除他的学籍,革掉他的功名……全都走。”
翁同龢怒了,这些学生不敢跟文人领袖顶嘴,一个个拱手回家去,顺天府的衙役赶紧上前收尸。
与此同时,景山绮望楼内,会议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核心的问題还是一个钱字。
恭亲王沉声说道“出兵惩戒日本,本王当然赞成,举着双手赞成,但是钱怎么解决,现在夏粮赋税还在地方的手里,根本就沒有往京师送,就算送上來也不过三百多万的样子……”
“多说国朝一年赋税千万,可是谁算过花销,打仗、河工、洋人的赔款、百官的俸禄……当然了八旗的旗饷也是一个大头,经营这么一个家不容易哦。”
慈安这时候突然开口道“你们都说英国人赫德管着海关,这些年干的不错,难道他哪里就不能挤出一部分來。”
户部尚书摇头叹息道“太后有所不知,国朝赋税一共是三项,夏粮和秋粮的赋税,还有国内商人贸易的商税,最后就是海关对外的关税,大体上是一分为三的……”
“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