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虚心实腹啊…肖乐天这个妖孽居然也懂这些施政的法门?大清的大不幸啊……”
就在三爷参观龙须沟工程的时候,一声叹息从他们身边传來,扭头一看居然是清流领袖翁同龢,才几天不见这位文华殿大学士居然苍老了好几岁。
这时候翁同龢也看见了福庆,三爷礼貌的笑了笑向他拱手,结果翁同龢眉头紧锁也不还礼只是冷笑着说道。
“庆三爷啊,您也是满人大姓出身,富察氏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叛逆?肖乐天在京城所做的种种,无非就是挖朝廷的民心罢了,而且还用谶语歌谣这大逆不道的手段,什么叫跟着丞相有饭吃?他肖乐天能管的了一城,还能管的了整个大清吗?”
“他管不了,他就是装样子,他就是挖朝廷的墙角,他就是欺负百姓愚昧无知…”翁同龢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到了福庆的身上。
庆三爷沒那个心思和他斗嘴,只不过淡淡的说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说完就不搭理他了。
“你…”翁同龢看着庆三爷的背影气的牙根痒痒,但是他毫无办法。
“走,我们进宫去,我要面见太后……”翁同龢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说服两宫太后了,看着肖乐天龙须沟改造计划,他知道哪些王公大臣们,为了钱是什么都能出卖的。
不管翁同龢要施展什么手段,庆三爷他们游城的性质沒有减弱半分,离开龙须沟一行人步行前往大栅栏,中午时分也该找个地方用餐了。
一路上到处都是打扫卫生的满清士兵,巡逻的新军穿着崭新的军服背着洋枪喊着一二一的口号走街串巷,这时候所有百姓眼睛里已经沒有了恐惧的目光,小孩子甚至都敢扛着木棍在后面学习新军的队列。
“一二一……一二一……”稚嫩的童音换來大人一片哄笑。这是三爷他们一辈子沒见过的军民之情,一支让百姓敬而不是怕的军队,实在是史上少找。
干净的街道,粉刷一新的墙壁,还有巡逻军队带给民众的安全感,让在场的人宛如进入了梦境。大街上再也沒有到处要饭的乞丐,和赤精胳膊的混混,洋枪刺刀的威胁下甚至连小偷都不敢作案。
新军爱民如子是真的,可是见到犯罪那是真的镇压啊,之前有几个浑水摸鱼抢劫百货行的混混,让巡逻的新军看见了二话沒说就是一排洋枪,全都钉死在了墙上。
乱世用重典,新军才不管你是不是冤枉呢,喊话三次你还逃跑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死去的混混尸体挂在路口上,震慑着所有不轨之徒。
治安空前的好,城市史上少有的干净,百年难遇的40文米价,还有一支从來不欺负百姓的军队,这样的盛世景象好像只有在文人的梦里才出现过。
说实话翁同龢他们这些文人还是很佩服肖乐天的手段的,能在短短几天内把京师治理成这样不服可不行。但是很可惜这些功劳属于肖乐天,不属于他们,红眼病犯了的文人只有更加的仇视肖乐天。
咣咣咣……几声铜锣响后,几名衙役扯着脖子吼道“传丞相令……雇佣泼辣大胆的妇人,成立红袖箍啊…只要当上红袖箍,一月分白米三升,机会难得,早來早好啊……”
“红袖箍?这是什么东西?”穆格吉一脸的疑惑,他冲着衙役招了招手“你过來,我问问你,什么是红袖箍?”
拎着铜锣的衙役一眼就认出庆三爷和穆格吉等人了,赶紧跪下打千“见过诸位大人,小的给大人请安了……这红袖箍是丞相下令搞的一个组织,就是把那些脸皮厚、敢骂街、敢打架的泼辣女人集中起來,让她们帮忙维持城市的治安和整洁…”
“怎么说呢?就是谁家不讲卫生了,随地吐痰大小便,乱扔垃圾之类的事情,这些红袖箍就负责堵门骂街去,祖宗爷娘给他们骂臭了,骂的他们一辈子都得讲卫生……嗨,这丞相哪里都好,就是太爱干净了……”
三爷一行人都听傻了,他们沒想到肖乐天会这么玩,这就是团结一切力量吗?连夫人的力量都要借用?
说话间突然小巷子里一阵争吵,那名衙役一伸舌头“大人您瞧,这红袖箍不就开始骂上了吗?这群泼辣妇人,一听说骂人就给三升米,一个个都疯了…”
顺着声音三爷走进了胡同,结果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所有街坊都來看热闹了,只见三名大脚妇人,叉着腰正对一个紧闭的大门破口大骂呢。
“胡秀才你这个生儿子沒**,头顶生疮脚底下流脓的不要脸的老王八……这雪白的墙都是丞相花钱用白灰粉刷的,你家就敢破脏水?这条胡同卫生都是我们姐儿三个承包的,你砸我们的饭碗,我们就敢骂你……”
“呸……一辈子中不了举人的扒灰秀才,活该你断子绝孙,你老婆给你带绿帽子……你儿媳妇养野男人,你自己也是个扒灰不要脸的龟公……”
好家伙,三名红袖箍喷的口沫纷飞,听的周围百姓一个个脑门冒凉气,这话骂的也太难听了,胡秀才好歹也是文人啊,这帮红袖箍仗着丞相撑腰骂的这叫一个欢快。
石山石水毕竟是文人一脉他俩哆嗦着说道“过了,丞相爱干净的有点过了啊……有辱斯文啊…”
石山石水的话让三名夫人听见了,她们一看是一群贵人在看她们,也不害怕万福行礼说道“几位贵人有所不知,我们这些街坊在驴肉胡同世代居住,我们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说实话我们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