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布尔大主教看着这些伤痕累累的士兵,悲伤的说道“可怜的孩子,帝国已经不在了,你们又在坚守什么呢……”
“尊敬的大主教,我们在坚守我们的誓言!帝国并不是一个空洞的名词,帝国是一切,那是一种制度,一种文化,一种信仰,一种精神!”
督战队包围了上来,公社的社员们绕过这支小小的方阵,从皇宫大门蜂拥而入。
“没有了……没有人……没有发现残余的禁卫军……只有尸体,没有找到活人……”
“很好……那就……下手吧!”
猛然间,包围禁卫军的那些国民自卫队突然抬起了步枪,好不犹豫的向这些投降者扣动了扳机,弹雨扑过去扫倒一片。
“上帝啊!你们怎么能杀俘!”达瓦布尔大主教一声惊呼,当时就想扑过去,但是身后的公社士兵则死死的拉住了他。
“他们背信弃义!”投降的禁卫军悲愤的热血冲头,他们的步枪已经缴出去了,面对屠杀只能攥紧双拳靠着血肉之躯向上冲。
“禁卫军……冲锋!”剩下的这几百勇士发出了生命最后的呐喊,向着射击的枪口发起了冲锋。
子弹打在他们的胸口行,鲜血狂飙,躺在地上的尸体不甘的看着天空,达瓦布尔大主教和那些俘虏们震惊于眼前的暴行,痛哭着,呐喊着!
“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一边倒的屠杀仅仅持续了四五分钟,空地上就已经全都是尸体了,没有死透的士兵还在挣扎的着往前爬,督战队员提着刺刀走进屠宰场,冲着他们的后背就开始补刀。
拉乌尔.里高嗅着甜美的血腥气,走进这座屠宰场,饶有意味的看着血淋淋的场面,大主教大声的控诉着。
“为什么?他们已经投降了,你们已经占领了皇宫,为什么……”
“你们都是疯子,你们全都已经疯了吗?”
拉乌尔.里高冷笑着说道“不不不……只有我才是最清醒的!就这么一点血,你们就受不了了?你们觉得这很残忍吗?”
“错了,这个世界上残忍的事情多得很……你们的脑子恐怕都坏掉了,上流社会的华丽光鲜编制了一场梦,让你们以为你们自己生活在文明的天堂里,呵呵呵……”
“其实,你们才是最残忍的!”
“纯金的盘子里摆着方方正正的烤小牛肉,手艺高超的厨师甚至能用酱汁在盘子里写上祝福的话语,几朵新鲜漂亮的花朵摆在盘子里……这画面多美啊!”
“吃着这样的美食,恐怕你们根本就想不到,屠宰场里那一头小牛的命运吧?杀牛、剥皮、取肉……所有的一切都肮脏和血腥!”
“但是你们看不见,因为有厨师给你们进行伪装,面前方方正正的肉块怎么也不能和血淋淋刚被屠宰的小牛画上等号……”
“所以你们就不会有任何的思想负担,你们不会有任何的恶心、厌恶的感觉,你们会细细的品尝血肉的鲜美,然后还用雪白的餐巾擦嘴,抹掉你们所有的罪恶!”
“多好的上流社会啊,吃掉别人的血肉,还不会有任何心理的负担……你以为没有见过刑场就是文明人了,那些罪孽就落不到你们的身上?”
“哈哈哈……残忍?我们的工友被活活的埋在煤矿中,却一分钱抚恤都得不到,请问是不是残忍?”
“工作中失去手脚的工人,被工厂主拖到大街上丢弃,这是不是残忍?”
“寒冷的冬天,母亲抱着被活活冻饿死的孩子,连哭泣都没有泪水了,这是不是残忍?”
“去你妈的,我们一次次游行示威,你们的军警开枪镇压,鲜血撒了一整条大街……这是不是残忍?”
“现在这点血就叫残忍了?我们就成了地狱里的恶魔了?哈哈哈……血还是流的少啊,你们欠下的血债,还远远没有偿还完呢!”
拉乌尔.里高狂笑着指着这些尸体骂道“他们该死!刚刚他们在说什么?说帝国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的精神?是他们的一切?”
“这就该死!那个喝人血的制度,从来都是我们要推翻的,你们所信仰、尊重的制度不就是要喝我们的血肉而肥了自己骂?”
“他们已经是不可教化的垃圾了,留着难道要浪费粮食?”
拉乌尔.里高走到大主教的面前,他的眼神如同野狼一样幽幽的盯着大主教“高高在上的大主教,您是上帝在人间的福音传播者……”
“那么我请问您一句,您知道自己的亲妹妹活活饿死在自己的怀里是什么感觉吗?那一年我才八岁……”
“呵呵呵……您知道吗?我的母亲典当了家里的一切,为了给我们搞到一点面包,最后居然卖掉了自己的两颗门牙……”
“呵呵呵……”拉乌尔.里高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从那以后,我的母亲一笑就会出现两个大空洞啊!当然了,从那以后我的母亲也就很少笑了……”
“别跟我谈什么天堂和地狱……我们已经生活在地狱里了,你们永远都不知道我们经历了怎样的苦难!”
“把这些大爷们都押走!以后他们全都是我们的肉盾!”
达瓦布尔大主教再也不说话了,他不是不知道民间有多苦,他其实非常清楚……但是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这种社会现象。
他不过就是一名主教,他并不是上帝!
尸体被拖走了,也不知道送到哪里去掩埋,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会搭理这些尸体。
在某一个角落里,这些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