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变了,一切居然变的如此之简单,雾姐揉了揉眼睛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而身边的珲春则轻松的伸了一个懒腰。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最后真正说服了他们,恐怕一切都不会这么简单……我了解这些人,其中一定会有为自己的名利而放弃父母家人的……”
“但是你给了他们一个希望,一个更大的希望!稳住了这些人的心,也就是稳住了这一省的军心……”
“但是,我还是觉得容易的有点过分了!”雾姐身为忍者职业病就是多疑。
“不用担心,你不了解关外,这里是我们八旗龙兴之地,这里九成的文武官员都是满人,你不了解大家族的主奴关系,如果身为奴才胆敢不停主子的命令,那后果是很凄惨的!”
“强势的主子会杀你立威,甚至灭你全家都如捏死一只蚂蚁,国法绝对不会管这种事情的,因为八旗内部的家法是大于国法的!”
“可是我听说很多大家族早就没落了,很多当年的家奴却因为种种机缘而兴旺发达,那么这种情况下没落的主子也能控制家奴?”
“能!”珲春斩钉截铁的说道“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就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我年轻的时候,家道没落……当然不是穷到要饭去了,只是没有康熙、雍正年间那么荣华富贵罢了,就好像红楼梦里破落的贾府一样,不复荣光但是也没有被治罪,就是守着旗饷过平常日子罢了……”
“那一年我才十九岁,去盛京为我姥姥祝寿去,结果半路上把采买礼物的银子给弄丢了,这下我可抓瞎了,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在盛京北门我遇到了一个熟人……”
说到这里珲春眼睛缩成了一条线,情绪略微有点激动“名字我就懒得提了,那是我爷爷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一个家奴,善于钻营那时候已经是盛京城的一名千总了!”
“我自家的奴才还客气什么,迎着城门我就追过去了,那时候他正带着随从骑着战马准备出城,被我迎头就给堵住了……”
“呸!妈的,爷我找他借银子花那是抬举他!别说借了就算白要他的也得给我双手送上来……结果这王八羔子,居然连马都不下咧着嘴丢下两个十两重的银锭,丢完就想走!”
“姥姥的!一个家奴敢跟我耍脾气,当时银子滚落在地我也不要了,我冲上去一拳把他揍下马,连踢带打狠狠赏了他一顿脆的!”
雾姐虽然在四九城里混过,但是这种充满八旗内部市井恩怨的故事还真没听过,她楞了一下问道“后来呢?”
“后来?没怎么样啊!我去给我姥姥拜寿去了,外孙子跑一千多里地来看她了,没有寿礼一样欢喜……”
“不是拜寿的事情,我说你打完人之后呢?”
“之后?之后没什么事情了?打完了就打完了啊……”
雾姐一愣“你当街殴打一名千总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主子打家奴谁敢过问?就在当场他那几个手下一听说是三辈子的老主家,别说出手了,就连拉架都不敢!”
“当天晚上,那个王八蛋满脸裹着伤药,来我姥家拜门,我都没搭理他直接就把他的礼物给丢大街上去了……后来还是我那舅舅从中做了一个和事佬,否则以我这个脾气,去旗主哪里告他一个忤逆主子,先罢了他的官……”
雾隐小鬼听完心中哀叹不已,她再次打量了珲春一番,这才明白这个所谓的忠臣,不过也是忠诚于他过去老传统的腐臣而已。
他所有的忠诚、勇敢都不过是八旗军事集团旧有传统的延续,这些人注定不是什么开创的人才。雾姐对珲春的评价直接降下了三分。
珲春的故事其实就是八旗内部人际关系的一个典型缩影,这个团体非常团结甚至团结的有些变态,这已经是捆绑了。
所有人都好像被粘在蛛网上的昆虫一样,被最中间的皇帝所控制,但是他们自己也如同一只只贪婪的蜘蛛,去控制另一批人,一层套着一层,用主奴关系,用姻亲,用利益交换最终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
也许是要验证珲春所讲故事的正确性,此刻奔跑于整个瑷珲城的传令兵们疯了一样从东南西北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
“禀报将军!赖木参将于城北接管山字营,全营官兵已经宣布效忠……”
“报……色勒统领正式接管勇字营的指挥权,全程未发生任何冲突……”
“报告将军……毅字营宣布投诚!并咬住了特普欣的左翼,此刻正展开进攻……”
“报……渡口猛字营和迅字营双双改旗易帜!现在黑龙江渡口已经落入我们的控制之中……”
喜讯就如同雪片一样飞了过来,一切都如珲春判断的一样,这些墙头草将领别看都是中层的将官,可是他们却起到了承上启下的最关键缓解。
特普欣想要指挥大军离不开他们的配合,而他们一旦反水则能直接带走下面一个个的千人营头。
很快就连神安岭那边都传来的好消息,驻守驿道关隘的两哨人马也宣布起义听从珲春的指挥。
珲春笑的都没了眼睛,此刻的守备府真正成了他的舞台,一道道军令毫无迟滞的向下传递而去,大军一个个营头开始变阵突击向城西北的特普欣营地攻去。
此刻特普欣手上只有三千骑兵,他完没有想到自己逃出瑷珲城之后才两三个小时,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