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团长,你放心,你就听我的,所有的机枪都哑着,任由敌人向前推进,我已经向总座求援,总座的援军马上就到。”杨长顺嘴角突然露出一丝邪笑。
“不吹牛你会死呀,这仗才开始打,总座就能给我们派援军?你直接向总座求援,总座能理你?”唐初一一脸狐疑地望着杨长顺,话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相信,杨长顺可是从第四十集团军调过来的团长,怎么说都是蒋浩然的嫡系,跳过孙立人这个师长直接求援好像也完全有可能。
这杨长顺就是当初蒋浩然在重庆遇到的宪兵连长,原属于张军的部下,蒋浩然当初接薛浩回来的时候,顺便将他也带回来了。
自进入第四十集团军,他打过南昌战役、第一次武汉战役,都有不俗的表现,也上过三三一基地的军官培训班,当年的少尉连长已经成了上校团长,属于第一批调入远征军的骨干指挥官。
杨长顺并没有回答唐初一的问题,反而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递给唐初一,自己一屁股坐在战壕里的弹药箱上自顾地抽起烟来。
唐初一可没有这么好的兴致,气呼呼地一把将香烟砸在地上,命令通信兵接通师部的电话,谁知师部的回答居然如出一辙,命令他固守待援,师部还提出质疑,命令早就下达到126团,126团也早就应该将命令传达给他们了。
放下电话,唐初一快步走到杨长顺的面前,一声不吭就一脚飞过去,直接把杨长顺屁股下的弹药箱踢倒,让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怒骂道:“臭小子你存心玩我是不是,分明是师部早有打算,到你这里就成了你的计划,我得听你的命令啦?”
杨长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嬉皮笑脸地冲着唐初一打拱手,“呵呵,兄弟别认真,不就是开个玩笑嘛,放松一下没有坏处。”
“开玩笑?这是战场第一线,关系到成千上万将士的性命,这事能开玩笑?要是我没有接受你的建议,直接命令士兵开火,这违抗命令算谁的?将士的伤亡算谁的?”唐初一怒不可遏。
“多大的事,犯得着嘛?”杨长顺一瘪嘴,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这事虽然小,但却完全可以看出,蒋浩然带出来的军官和正规院校出来的军官,两种截然不同的处事风格。
一个中规中矩,上行下达绝不含糊,一个随心随性,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找到乐子。全神贯注紧张戒备当然没有错,但指挥官的从容淡定更能稳定军心,让士兵不会有恐惧感、自信心十足,杀敌自然也就勇猛异常。
战后事实证明,唐初一团的伤亡比杨长顺团的伤亡就高出了两成,歼敌数量却还低出一成。
“嗳”唐初一的手伸出去,欲言又止,本来想问问总座的援兵到底是谁,但一想起杨长顺刚刚的表情,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算不问,他大致也能猜出来,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援兵比直升机更直接?
一个小时后。
南渡河南岸,距离前沿约一公里的一个小山坡上,日军近卫第一师团师团长西村琢磨和参谋长大岛有泽一行正在望远镜里观察着前方的战况。
昨晚的重炮旅团被歼,让他气得差点没有吐血,今天这一轮炮袭总算是让他找到了一点平衡,而眼前他的皇军勇士成功渡过南渡河,并在北岸构筑起防御阵地,更是让他有种报仇在望的痛快。
“呦西,步兵第一联队大部已经过河了,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将进攻距离推进到一百五米左右了,突
远征军第一道防线就在今天。”放下望远镜,西村琢磨有些得yi
地说道。
一旁的参谋长大岛有泽也放下望远镜,脸上却是一脸担忧,“西村君,您不觉得奇怪吗?皇军推进的速度如此之快,但之那人的阵地上依然没有一点动静,甚至是一枪不放,这很不正常呀?”
西村琢磨自信地回答道:“正常,之那人失去了炮火支援,他们装备的突击步枪又打不穿油桶,火箭筒又没有这么远的射距,轻重机枪却又惧怕皇军的掷弹筒,所以,他们按兵不动固守待援是最明智的选择。”
“固守待援?但他们并不缺兵力,而是缺武器呀?”
“所以,接下来就该他们的直升机亮相了。”
大岛有泽恍然大悟,眼睛不自觉地往左右两翼望了望,一排排的高射机枪、高射炮严阵以待,他原本以为这些是关键时刻用来做步兵冲锋时的支援火力,谁知dao
居然是等着之那人的直升机,大岛有泽当即竖起了大拇指,“高哇西村君,难怪您只许第一联队一个大队进入前沿挖工事,大部分的部队全部埋伏在河堤下,就是算准了蒋浩然会派出直升机。”
“哈哈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西村琢磨仰天大笑起来,甚至脑海里都在脑补,远征军的直升机突然从烟雾里杀出来,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但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皇军的前沿阵地,皇军南岸的高射火力猛然全线开火,打得直升机四分五裂,一架架凌空爆z
,只有少量的直升机如同丧家之犬逃出战场,真是大快人心的场面。
一个小时的时间又过去了,已经临近午时,第一联队传来报gao
,他们已经成功将进攻距离推进到了一百五十米,联队长请求发动进攻。
但西村琢磨却开始犹豫起来,直到现在,远征军的防线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们的防线完全在烟雾中,根本看不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