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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州市市委书记孙千石看上去就像个糟老头子。
其人头发基本谢顶,牙齿因为长期抽烟而泛黑色,一双眼睛被带有厚厚镜片的老花镜遮住,只能看到两团有些刺眼的反光。
陈京见到孙千石的感觉很奇怪。
他感觉自己察觉不到此人的情绪,但是孙千石却能够把他一下看透。
透过厚厚的玻璃镜片,孙千石的确是在认真仔细的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年轻人。
本来,省委组织部一个处长下来,是不足以惊动他这个市委书记的。但是这一次,省委组织部下来可以说是牵动了市内市外很多人的神经。
尤其是从省委传来的各种消息显示,这一次省委沙书记是动真格的了,是一定要查出问题来,不出问题誓不甘休,正是因为这一点,孙千石不能不重视这次工作组的到来。
在陈京来之前,孙千石就听人汇报过这个人。
这个年轻人是楚城政坛崛起的新贵,颇受领导赏识,年轻人嘛!敢干事是一定的,能够在“敢”的基础上,能干事,会干事,这才尤为重要。
而据说这个叫陈京的年轻人就具备这些条件。
本来,在陈京下来之前,省委组织部部长米潜就给孙千石打过电话。
说起来孙千石还是米潜提拔起来的干部,他一直对米潜也是相当的尊重,当米潜为师,米潜的话他一般都是听的。
米潜跟孙千石交代。这一次他希望孙千石能够对工作组给予配合,尽快的找到衡州的问题,并且解决问题,这可能才是打破目前僵局的唯一办法。
对米潜的叮嘱,孙千石听得很明白,他当即也表示了赞同。
但是,孙千石在衡州也干了好几年了。他在衡州这几年,在他自己看来还是颇有成绩的。
现在陈京过来要挑毛病,找问题。最后是要否定衡州这几年的发展成绩,这让孙千石从感情上接受不了。
孙千石混了大半辈子了,混到了衡州市委书记的位置上也才算真正成为握一方权柄的诸侯。官当大了,别无所求,但是这羽毛他是非常珍视的。
他在衡州的这几年,任何的政治上的污点他都是难以接受的。
“陈处长啊,你来衡州是带着工作组来的,我作为衡州的市委书记,我可以表这么一个态,那就是你们需要什么帮助,我就一定提供什么帮助,绝对尽一切可能满足你们的需要!
作为衡州市委书记。我比任何人都渴望找到我们衡州社会存在的问题和矛盾,也比其他人都希望我们衡州能够大踏步的迈步向前,所以,你们工作组的工作越顺利,效率越高。对我来说就越高兴,越喜闻乐见!”孙千石掷地有声的道,他的这个表态相当坚决。
陈京哈哈笑了笑,道:“孙书记您太客气了!我们工作组的调查范围一定会事先向您汇报,我来之前领导就交代过,我们的工作要依托衡州市委领导。不能够随便乱来。破坏衡州的大局,这一点是我先要跟你汇报的!”
孙千石皱了皱眉头,仔细的打量陈京。
对陈京的这个说法,他心中存疑。
他可不相信这个看上去年轻气盛的处长,会真的把属于自己的权利拱手送给他,让自己受制于人。
他道:“陈处长,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你们是代表省委组织部来的,你们是领导!我们下一级党委服从上一级这是天经地义的,哪有什么事情跟我汇报的道理?”
陈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心中暗暗摇头苦笑。
他自然不想受制于孙千石,但是他更清楚,自己刚来衡州,人生地不熟,如果不站在孙千石的下面办事,说不定几个回合下来,自己就会被衡州的这群老家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能够在下面地市州担任领导的,都是副厅以上干部,这些人很多都是从基层摸爬滚打一步步走上来的,又有几个是省油灯?
陈京有自知之明,他清楚凭自己的本事想单独和这些人对立,自己被愚弄那是分分秒秒的事儿。
所以面对孙千石的客气,陈京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念,表示一定要在孙书记的领导之下来工作,不能够脱离这个基础。
陈京的一直坚持,孙千石也不能伸手打笑脸人,所以,这一次见面双方都很愉快。
当然,陈京还是能够感觉到孙千石对自己的不信任,对这一点陈京也很无奈。
可能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做衡州的书记,都是不可能信任自己的,这一点也只能通过时间才能慢慢的将基本的信任建立起来。
就这样,在一种相当友好的气氛中,陈京和孙千石见了第一面。
而陈京前脚刚踏出市委的大门,市委的有好几个人都直奔孙千石办公室。
这其中,市委副书记赵千金情绪最是不好。
他到孙千石办公室闷头喝着茶,颇有情绪的道:“书记,您说这算是什么事儿?省委督查室过来调查了我们的事儿,没有问题啊!这还不罢休,又让组织部过来一个工作组,这不摆明就是不查出问题不罢休吗?
还有啊,我个人认为这是省委某些人在抹黑咱们班子的成绩,尤其是书记您,在衡州干了这些年,给我们衡州带来了很大的改变。
难不成这些改变都要被一一的、通通的抹杀不成?”
孙千石将手中的笔放在案头上,眯眼瞅着有些急躁的赵千金,心中隐隐是有了主意。
他叹了一口气道:“千金啊,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