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他完全忘了回话，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怀中人，生怕一眨眼，对方就会消失了一般。
“傻了！？”
沈夜抬手，轻轻拍了拍初七呆呆的脸，现在的他还有些虚弱，拍打的动作也很轻，却也足够让初七恍然回过神来。
他一把抓住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似怕抓疼对方，又放轻了动作，触到的是熟悉的温热体温，呆呆地点点头，又拼命地摇头，半响，才嘶哑地吐出几个字，“请主人......责罚......”
沈夜似有无奈叹息：“......责罚你多少次了，你何时听话过......”
他的目光，落在初七心口处，那里一片血肉模糊，看上一眼，便觉得心惊肉跳的，他知道，就是这般疼痛，才让他从死亡中，拉回一缕意识。
果然......只有你......才会做这种傻事......
初七垂下头，以为沈夜生气了，半响，才有些委屈地低低道：“请主人......莫要离弃属下......”
沈夜轻轻摇了摇头，微微闭目，此刻的他还很虚弱，体内的神血之力还未被全部压下来，柔和绿光，如春风雨露，让灼烧的神血慢慢熄去......
“你醒了......”瞳走过来，轻轻说了一声，语中听不出情绪。
“嗯，”沈夜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点点头，“辛苦你了......”
瞳漠然摇头，将目光移向半空之中，沈夜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沈曦闭目浮在空中，她被一团幽绿色的光芒笼罩着，小小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温暖的，仿若春风拂过大地，万物苏醒......
恍惚间，似有一道幽火在她的体内，若隐若现，那股温暖柔和之力便是从那幽火之中散发出来，祥光如雨，所到之处，一片祥和。
“你......早就知道了......？”瞳看到沈夜有些平静的神色，略显意外。
沈夜没有回答，小曦曾经的种种表现，他早有所猜测，只是刻意去回避罢了，直到砺罂说出......
他想起常常做的那个梦，梦中有两个小曦，他抱着小曦，拼命地想要逃出矩木，可在他的身后，总能听见另外一个小曦，哭喊着......
“主人......”
初七看到沈夜平静的神色，心中有些慌乱，他知道，这样只能说明沈夜此刻有多难过，小曦对沈夜来说有多重要，他们每个人，都知道......
沈夜张了张嘴，勉强说出三个字：“小曦她......”
“小曦已经死了......”瞳回头，看向沈夜，眼中情绪难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死在了矩木中.....”
沈夜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缓缓淌落。
☆、乱世长安·沈曦的秘密（下）
沈夜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缓缓淌落。
他的脸色较之前更加苍白了，嘴角边一滴鲜血盛开，如雪中梅点，而他的目光却慢慢冷了下去，越来越冷，如那荒原的冰雪，凄寒寂冷，半响，才缓缓开口问道：“你，何时知晓的？”
“两个多月前，你耗尽所有灵力，代替沧溟修补断生剑封印之时.....”瞳沉默了一下，这件事在他心底已经压抑了两个多月，可到提起，才发觉，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那么艰难万分——自己尚且如此之痛，那么.....沈夜又当如何......怕唯有他自己体会了吧......
“如何知晓？”沈夜的声音意外的平静，只是，很冷.......
瞳仰头闭了一下眼睛，才缓缓道：“那日，你还在捐毒，沧溟醒来后便传唤我，去往寂静之间，在你赶来之前，将这件事，告知于我......”
“生灭厅有记载，一百多年前，前任大祭司，将你和小曦送入矩木，之后，你得到了神血护佑，因而理所当然被当成下一任大祭司来培养，关于这段记载，其实当年城主与大祭司隐瞒了两件事，一是，你还意外获得了‘龙血之力’，二便是，关于小曦的......”
“当时大祭司耗尽灵力封印了你体内的龙血之力，却在同时，意外发现小曦体内也有一股极其强大的灵力，但这股灵力并不霸道，且似乎一直处于封印沉睡状态，大祭司与城主曾尝试探索这股灵力，却意外发现了另外一个让他们震惊无比的事——小曦身上的魂魄，已经残缺......”
沈夜脸色白若雪霜，他沉默不语，目光却变得更加冷酷，整个人如那冰封塑雕，他看着被柔和幽光笼罩着的小女孩，恍惚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冰冷的雨夜，百年来，在他的梦境之中，无数次重复的雨夜......
瞳的声音低了下去：“小曦能够继续活着，大概正是因为这股灵力的因由，因此，为了让小曦能继续‘活下去’，前任大祭司与城主最后决定将此事隐瞒下来，沧溟无意听到他们对话，却被要求要永远护住这个秘密......”
“继续活下去......呵......咳咳......”
沈夜冷冷一笑，仿佛再也抑制不住地，他爆发般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到全身颤抖，用力将手捂住嘴角，然而鲜红的血迹依然从苍白的指缝间慢慢渗透出来。
活下来？一百多年了，这个活下来的，又是谁？魂魄残缺.....难怪.....小曦的记忆只能维持三天，每过三日，便会重新回到进入矩木的那一夜.....难怪她如何也长不大......
她是谁？小曦吗？他一直疼爱呵护的妹妹吗？
他仰起头，目光落在半空中被光芒笼罩着的小女孩，心中突然一冷，感觉有寒流慢慢升起，让心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