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都大方了许多。
“还真生病了啊,刚才小谢还在说呢。果然乌鸦嘴。”田尉叹道。
“滚。”谢开花往他肩膀上锤了一拳。
拳头还没收回来,谢开花头顶耀眼的阳光却又暗沉下来。一道身形挡在了前面。他抬起眼,就见荆山站在他身前。
“你不练啦?”谢开花伸出手,荆山很自然的也伸手握住,把谢开花一把拉着站直身子。
“休息一下。”他拍拍谢开花的肩膀,落下两片粘粘的叶子。谢开花就也帮他捡掉衣领上的一根草叶。
田尉在旁边看着,只觉得一双眼睛都要瞎掉:“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再公众场合恩爱啊。”
谢开花脸就有点红——以前他是绝不会被这种话说脸红的,大概是心里有了鬼,就比从前更加敏|感——一脚踹到了田尉撅着的屁股上。
田尉笑着往前一扑,整个人就赖到草地上,在上边连连打滚。一边嘴里喊道:“谢开花杀人啦——”
旁边休息的女生全都看着他咯咯地笑。
“我听说连连长都要早回去。”
沈丛也站起身,绕过撒疯的田尉,走到谢开花两人边上。
谢开花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刚才听到几个教官在说。”沈丛道:“似乎是军队里有什么事……谁知道呢。”他清澈的眼睛看了看谢开花,谢开花就冲他一笑,又伸了个懒腰。
“走就走了呗。反正又不是他一走军训也结束了的。”
旁边操场上女生的呐喊声清亮悦耳。还有教官来回的走动,嘴里大声地吆喝着拳法要领。当空的烈日,则发散着绵绵的金色的火光,穿透过蔚蓝的天空,仿佛永无止尽。
谢开花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他迎着风站着,敞开的衬衫在风里猎猎作响,整个人竟有了种御风而去的架势。只听他淡淡道:“距离结束……还早着呢。”
然后田尉滚到了他的脚边,把他一撞,两个人摔做了一堆,谢开花什么架势就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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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言坐在吉普车里,大开的窗户外风声呼啸,他却仍兀自皱着眉毛扯衣领,好像还喘不过气来一样。
张春坐在他旁边开车,眉心也是紧紧蹙着。仍然能看到他脸颊上的一大块青紫,是狠狠撞到了山石上后落下的痕迹。
好半天,张春像是受不了车里沉闷的氛围,终于开口道:“少主有没有通知门主……”
佟言打断了他,恶声恶气道:“就是师父让我们回去军队!既然暴露了,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意义。何况那谢开花……”
即使只是说出谢开花的名字,两人脸上都是一肃,像是谢开花这会儿就正在他们面前,用他那神鬼莫测的法术教训两人。
张春半晌舔舔嘴唇,闷声道:“那谢开花一身法力,不像是地球上能有的……”
“那不然呢,还能是神仙下凡啊?”佟言不耐烦道:“总之师父叫我们小心谨慎,这段时间便蛰伏罢了!那谢开花、那谢开花——”
他很想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话。但又想到自己十年过后估计还没有谢开花现在的修为,不由更加沮丧。
“我什么呀?”
后边车座上忽然一道少年的声音幽幽飘起来。两人都是猛吓了一跳,张春一个急刹车,车子生生在地面上滑出好长一段距离,才在路边磕磕绊绊地停住。
佟言只觉冷汗从背上潺潺流下。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谢开花!
果然是谢开花。他坐在车后座上,翘着个二郎腿,低头在摆弄指甲。随即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亮得能吃人的牙齿。
“我什么呀?”
佟言都要变结巴了。
“你、你、你怎么、你怎么会在——”
谢开花摊开手:“一个小小的追踪术法罢了。不值什么。”
他昨日就在佟言两人身上下了种子,随时都能追踪到。而这也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术法,是从前下棋赢了一个仙人,那仙人教的他。不过是一点神念掌控的小技巧,神识灵敏的话练气期也用得出来——所以谢开花这会儿也能用。
最妙的是一旦下了种子,追踪者就能瞬间破开空间、赶到被追踪者身侧。其实这种妙法天上也是少有,谢开花实在走了狗屎运。
而佟言自然不信什么“小小的追踪术法”这种鬼话。怎么不见他们山门里有人会啊?怎么不见其他名门大派里有人会啊?
如今谢开花在他眼里,就真的和恶魔没什么两样了。
“张教官也别动。”
谢开花一句话就压住了有点儿想要奋起的张春。他叹口气,道:“是连长走得太快了。我说过几天还要去找你呢。你这下一走,我找不到你,可要怎么办呢?”
妈|逼的,还找不到,这不是一眨眼就在我背后埋着了么!
佟言真想往谢开花脸上甩上几十上百个大耳刮子。
“其实你们走了也行,”谢开花又道:“反正不要打着荆山的主意就好——若是让我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你们搞的怪,我也是还有点手段的。”
他咯吱咯吱地捏了捏拳头。当真是赤裸的威胁,偏偏佟言和张春连出声反驳都不敢。
“荆山是我朋友。”谢开花道:“你们下次接近荆山的时候,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他伸手拍拍佟言的肩膀,十分和蔼可亲。
正推开车门想下车——很可惜,这法术是单程的,回去晚了说不定荆山又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