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也都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是否判刑还要调查,两人之所以现在还能在外面晃,是因为交了高昂的保释金。
自从知道晏非住在瑞康医院后,秦肃霄明明忙得恨不得能分出身,但还是每天来看晏非,也从不敢在晏非面前露出繁忙的样子。过来的时候还会带上不少东西,有时是水果,有时是请人煲的高汤,这次按着晏非的口味,带了一份慕斯蛋糕过来。
除了第一次见他时的失控,晏非后来再也没有什么偏激的反应。即使和他待在一个房里也不会赶人,只是在厌烦秦肃霄的喋喋不休时会把自己埋到被窝里,这样秦肃霄就知道自己今天该走了。
进门的时候苏善清和梁鉴宇也在,苏善清自从那日以后比秦肃霄来的还勤,常常晏非睁眼看到的第一个就是他,闭眼前最后看到的依旧是他……他明明怕梁鉴宇怕的要命,可还是天天来招惹,梁鉴宇也是,对所有人都是笑脸相对的,可每次看到苏善清总是阴郁着脸,对此,梁鉴宇归结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烦还如此不懂看脸色的人。
秦肃霄还是没能和晏非讲上一句话,但今天他发现晏非在他进来时就一直盯着他手里的袋子,心笑着打开包装,刚想切下来给晏非,就让梁鉴宇全扔到了垃圾桶里。
“梁鉴宇,你好好的发什么疯,肃霄不就送块蛋糕嘛,你现在是吃哪门子醋啊,男人小气到你这样不行的……”
“你说谁不行?!你给我闭嘴。”梁鉴宇先转身吼住苏善清,“秦肃霄,我以为你起码有点进步。你知不知道晏非到底为什么住了这么久的院?这些奶油晏非要是吃下去,这一个半月就算白躺了!”
秦肃霄楞了,他一直以为晏非是因为那件事,“晏非怎么了?!”
“那些皮外伤早好了,只是他的胃现在根本消化不了这些东西。以后那些油腻的汤膳也别带了,都是倒掉,浪费而已。”
秦肃霄觉得自己这次找到晏非后变得患得患失,每天只是想着能看到人就好,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问题,要是在以前他早该看出不寻常了。
“如果你想他死,尽可以让他吃这些东西。”
“晏非到底怎么了?”苏善清也难得的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胃肿瘤,如果不是住进来的时候顺便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根本不会注意到,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这个黄局了……要知道大多数人都是出现并发症或者癌变后才会注意到的。”
“你是医生,你比我懂。会怎样?以后要注意什么。”此时的秦肃霄就像一个完全听从医嘱的病患家属。
“下周做摘除手术,好好养死不了,你让他受了这么多苦,老天都不好意思把他收回去!只是以后吃的方面要好好调理,不过这一切我都会注意的,并没有你什么事了,秦先生!”
晏非听到这里有些烦躁的躺下拉过被子,众人见了都悻悻的出了门。其中最郁闷的就属梁鉴宇,晏非向他求救醒来后一直与他相处的很好,甚至在未与秦肃霄碰面之前,这个少年是打开了所有的心结在与他相处,试图着忘记过去,小心翼翼的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想与他面对未来的。可是自从秦肃霄出现后,晏非变得沉默,常常一个人就陷入无边的深思里,他不知道那个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秦肃霄自从知道后变的更加谨慎,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只要是晏非入口的东西都要花上很长时间,营养师和主治医师点头后才敢往病房里拿。梁鉴宇起初并不赞同晏非吃他带来的那些东西,但是作为一名医生,他清楚的知道那些食补对晏非的病来说大有好处的,每一顿看似简单的吃食,几乎是一个普通工人的一月工资。想通后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当然,如果他每次来的时候身后没有跟着那只大无尾熊一样的苏善清会更好。
梁鉴宇主外科,给晏非动手术的另有他人。而最近梁鉴宇几乎每天都排了手术,照顾晏非也没空闲时来的方便。晏非术后的照料几乎都是秦肃霄在弄,梁鉴宇见此人赶也赶不走,自己又实在腾不出身来,也就随他去了。
“晏非,这个我让人炖了一下午,已经很烂了,你尝尝喜不喜欢,要是觉得好吃我明天再带过来。”
“这个烫,我先吹吹,好了,现在张嘴。”
“这个难闻,但是对身体好,晏非,乖乖喝,哥哥削了梨,不怕苦的。”
“晏非……”
晏非看着这个又变得无比熟悉的人有些恍惚,这个人好像是一直对自己这样好的,可是他又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晏非问自己还爱他么?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上来,好像是倦了,他曾以为这个问题一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答案,但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答不上来。第一次见他到现在,这个人的各式姿态都深刻在脑海里,他知道用一生都无法忘怀,可他没有想要拥抱的念头了。
五月的时候,晏非已经调养的挺好,所有人都大松一口气之时出了意外。
“梁医生!特殊病房的人我刚才去送药的时候不在,他有来你这么?”护士黄慌张的跑去找梁鉴宇,梁鉴宇一听也急了,绕着医院把找了一圈,又发动一群人找了两个小时也没找到人,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梁鉴宇把脸埋到大手里,不甘的拨通一个号码。
“秦肃霄,你最好来一趟医院,晏非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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