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锁着房门,邱继炎的眼睛眯了一下,没等他转过身来,整个人已经从后面扑了过去。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看来,古代的君王和现代的总裁比,体能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酒店清晨的大床上,当夏忘川想起白居易这句诗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重重地感慨了一下。
他发出这样一个感慨的原因是,同样是春宵苦短,可是那位只睡了大概两三个钟头的邱总裁,却还是按照他的生物钟,早早就爬了起来,穿着运动背心短裤,去外面晨跑了。
一想到那个拥有两条长腿的男人此时正在林荫路上挥汗如雨,夏忘川伸了伸浑身酸痛的腰身,轻轻叹了口气。
同样是不到三十岁的男人,自己不过就比他大了两岁,体能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没错,从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那刻起,夏忘川便深刻地领会了“纵欲过度”这四个汉字的内涵。
从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睁开的眼皮,到好像已经折断后又连接上的腰身,再到似乎已经合不拢的双腿,夏忘川觉得经过昨天这一夜后,就是把自己送到解放前敌人的审讯室里,自己也已经能够做到大义凛然,义无反顾了。
因为在他看来,他的小老公、穆临口中的小崽子邱继炎同志,昨天晚上的表现一点也不比那些反动派来得差。
当然,反动派是老虎凳辣椒水烧红的烙铁各种酷刑逼你张口,而邱大总裁则是落地窗沙发椅沐浴室各种地点各种姿势让你臣服。
深圳,果然是一个让夏忘川曾经无比向往,如今离开后又会无比怀念的城市。
因为深圳的这一夜,他和他,终于呼云唤雨,春风几度玉门关。
房门开了,夏忘川有些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佯装还在熟睡的样子。
昨天晚上有多疯狂,现在的他,就有多羞涩。
他感觉那个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近了自己所在的大床。
大概是怕吵醒看起来还在沉睡中的自己,男人的步子非常的轻。
想来是刚刚跑完步的原因,男人的身上带着年轻男子运动后勃发的热力和淡淡的汗味,那味道不仅没有让夏忘川感觉难闻,反而有一种说不出口的诱惑感,让他几乎想要从装睡的状态中抽身出来,扑到这个男人的怀里,尽情吸吮他身上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床忽然轻轻颤了颤,夏忘川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也知道这是邱继炎坐在了床边。
片刻之后,他感觉有一只手轻轻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一点点地,把额前那些零乱的碎发向上撩去。
他一定是在看着自己的脸。
夏忘川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着平稳的状态,他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个感觉,邱继炎应该会低下头轻轻亲吻自己的额头,然后说不定,还会……一直吻到自己的双唇。
时间好像超过了夏忘川预期的长度,可是邱继炎的双唇还是没有印上来。
他心里有些犹疑,正打算偷偷睁开眼睛,看一下邱继炎在干什么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衣物抖动时发出的声音。
夏忘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忽然觉得盖在身上的薄毯子被人轻轻掀开了,有一丝微凉的空气从缝隙中透进来,让他光滑的皮肤颤栗了一下。
继而,一个结实的、带着淡淡汗味与体香的男人,整个钻进了薄薄的毯子里,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的时候,便死死地压住了他。
当邱岳白接到何奇的电话,知道对方想要登门邱宅的时候,他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如果何奇不是邱继炎同学的身分,也没有上过邱家的门,自己以一个朋友的名义将他带回来,和家人聊个天,吃个便饭,画幅画,都未尝不可。
可是当上一次何奇告诉他自己不仅是邱继炎在美国时的大学合租同学,还曾经来过邱家做过一回客的时候,邱岳白当真是傻了眼。
因为无论是自己,还是邱继炎,两个人喜欢男人这件事在邱家都还是个秘密,而且目前看来,也根本没有到可以向家里出柜的程度。
何奇既然是继炎的同学,也来过邱家,那么又为什么突然间成为自己的朋友,尤其目前继炎不在北京,他以自己朋友的身分再登邱家,总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邱岳白这几天总有一个特别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来自每次和何奇见面的时候,对方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凤眼。
那双眼睛仿佛装满了桃花潭的春水,总是放射出一股包含激情的荡漾。
如果有心人能够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一定会发现他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在外面也就算了,如果在家里,不用别人,就老太太那双老而弥坚的眼神,就足够破解自己和他那层薄薄的遮掩了。
于是邱岳白犹豫再三,还是跟何奇说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是自己不欢迎他登门,而是实在怕他的身份以及他对自己的好感太过明显,让家里人看出端倪。
既然你说你这么喜欢我,迷恋我,那为了保护我,先不急着登我家的门,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没想到听筒那边的何奇似乎早就知道他的这些担心和忧虑。
他温情款款地告诉邱岳白,这些事他都不用担心,因为他都认真的考量过。
他说他去邱家后,当然不会像在外面时那样对邱岳白,而是把他当成一个长辈,炎炎的叔叔来对待。
而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