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忘川心里有事儿,打不起精神和他闲聊,便只用语气词“嗯嗯啊啊”地应对着。
自由发挥了一会儿后,老蔡看了眼后座上面带愁容的夏忘川,笑着说道,“家里面从老太太起到最爱挑剔的向太都说夏师傅的手艺好,还说您是邱总在外面费了心思挖来的,特别器重您,看起来这话可是不假啊!”
夏忘川微微笑了笑,“也没有那么好,是大家照顾我不挑剔而已。”
老蔡摇摇头,“那可不是,这么跟您说吧,我在邱家也不少年了,邱家的这些太太们,那可都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儿,让她们违心夸个谁,好家伙,那可难了去了。她们要说是能说您好,您的手艺就是真的好。”
“再说,我是看着孙少爷长大的,这孩子瞧着冷口冷面的,人倒是不错,就是不太好亲近。今个儿我是借了您的光,头一次在电话里和我说了这么一萝筐的话,又是交待时间又是提醒我注意安全,倒弄得我像个新手似的,不过这么着我倒是听出来了,少爷那是关心夏师傅您呢。”
夏忘川愣了一下,对老蔡”嗯嗯“了两声,心里却莫名涌上一股暖意。
原来,当一个人多年来默默关心、惦记着一个人的时候,如果知道那个人也开始用同样的方式来回应自己,那种感觉,是那么的温暖和贴心。
这一刻,心里面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你要相信,再久的守候都是值得的,再苦的暗恋都会开花的。邱继炎,也果然是自己没有看错的。
在即将登机前的那段时间,焦心似火的夏忘川又给穆临公司的工作人员打了几个电话。
对方目前得到的最新消息是救援队伍已经在废墟下挖出了两具尸体和一个受重伤的职工,但这三个人里都没有穆临。
听到这样让人揪心的消息,夏忘川感觉自己的两条腿不住地发抖,嘴唇都不受控制地有些哆嗦。
挂断这个电话的时候,他才发现手机上进来了一个标着“邱”的信息。
“要登机了,一路顺风!不要胡思乱想,自增压力,要稳住心态,弟弟不会有事的,你是哥哥,不能自己先崩了,实在要想,就多想想我……。”
夏忘川用手指在光滑的手机屏幕上来回慢慢划着,似乎想把那一个个简单的汉字从里面抠出来,装到自己的心里去。
飞机起飞了。
夏忘川靠在弦窗上,看着窗外无际的蓝天和雪白而巨大的云层,脑海里却慢慢浮现出两个男人的脸。
一个是一脸严肃沉稳的邱继炎,一个是一脸不羁之气的穆临。
这两张脸虽然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和长相,可如果细细品味之下,又会发现一些共通之处。
他们的五官或许更多地遗传了各自的父亲,都十分英挺帅气,可是唯有那薄薄的嘴唇,却都继承了何湘宁的特点。
夏忘川想到邱继炎短信里那一句“弟弟不会有事的”,想来,他口中的弟弟自然指的是自己的弟弟,但是他却不知道,其实他无形中正在关心的,恰恰是他异父同母的血脉之亲。
夏忘川在心中暗暗祁祷着,既然连你那个从不曾有过任何关联的哥哥都在不经意中关心到了你,穆临,你一定要好好的!
邱岳白准备与何奇见面的时候,说实话,心里面还真有点忐忑。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天何奇凤眼斜飞着对自己说的话、自己一夜要了他五次的话。
邱岳白这两天暗暗健了几天身,又买了一瓶六味地黄丸吃着,可他心里觉得,就算自己真的拼了命,一晚上也不可能超过两次。
这东西它也不是想拼命就一定行的事啊!
在快到何奇住的公寓楼时,邱岳白还在费解这个问题。
自己怎么就能在喝得人事不知后,还能完成那不可思议的五次呢?
他记得那天自己回到家后傻愣愣地躺了足有一下午的时间,后来在洗澡时,自己还有些好奇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工具。
每个男人大概都知道,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真的有过那么多次数的操练,不说伤筋动骨,也必定会有所磨损才是,轻则红肿,次之也会胀痛,可是自己却完好如初,当真是奇了怪了。
而今天自己与何奇又有一约,虽说两人说好的只是吃吃饭、看看电影,但如果对方要是对自己的雄才伟略念念不忘,主动邀请自己到他的公寓聊聊天、谈谈情的话,自己可怎么办呢。
可怎么办呢,哎!
不过见面后的邱岳白知道自己暂时是有些多虑了。
因为何奇见到自己时的第一句话是:“邱先生,没想到你竟然是邱继炎的叔叔,你知道吗,我是他在美国时的同学哎!”
好嘛,邱岳白的脸一下子变成了自己画画时的调色板,嘴张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不会吧,你真是炎炎的同学?上帝,这地球也真是太小了。”
何奇挑了挑眉毛,“是啊,所以说咱们有缘啊我的小叔叔!”
邱岳白被他叫得顿时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酥了半边。
何奇撩了他一眼,“我跟继炎是同学不说,还曾经合住过一个公寓呢,你是他叔叔,不就也算是我叔叔吗?嘿嘿,话说回来,叔叔你真的好厉害呢。”
说到最后,何奇故意压低了声音,一向荤素不忌的邱岳白竟然被他说得脸红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炎炎的叔叔呢?”
邱岳白还是感觉有些奇怪,上次分手时自己虽然给他留下了联系方式和卡片,可是对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