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可现在,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连稍微变换一下重心都不行。
更不要说他的下巴,过长时间嘴巴不能闭合本身就是一种折磨,这种疼痛和他身后的酸疼一样,时间不能让他习惯,只能让他更加痛苦。
阿芜觉得自己可能又哭了,他还不如第一天就直接让白潇楠溺死的好,那样至少他不会像现在一样厌恶自己。他觉得自己很恶心,这跟过去他经受过的所有折磨都不一样,因为他在面对白潇楠的残酷时,有一部分自己是真的在渴求他的温柔。
那些顺从,不管他怎么骗自己,都有一部分是真实的。
所以他才必须跑。
再继续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那才真正的令他恐惧。
好好活下去,那个人跟他说。可是他知道活下去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他如果知道前方有这么多痛苦,他还会要求阿芜自己走下去吗?
而他自己,他甚至连那个人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那个人眼睛上方有道很长的疤,他跟着别人一起叫他疤哥,那是唯一一个没有试图侵犯他的人,唯一一个保护过他的人。
白潇楠错了,这世界上还有人没有放弃他,他只要一直记得那个人,就永远不会失去逃跑的勇气,不会失去真正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白潇楠把张承衍叫到了书房,从小冰柜里拿出来一瓶酒,倒了半杯在玻璃杯里,连冰都没加一口就喝干了。他的喉结抖了几下,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早上起来就闷的难受,他沉着声音问道:“有了什么进展没有?他都失踪多久了?再找不着只能去挖坟找骨灰了!”
张承衍担心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摇了摇头,李晟文跟他一起进来了,几次张嘴又闭上,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
白潇楠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快说。”
“是,这个……”李晟文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张承衍,张承衍皱着眉瞪了他一眼,白潇楠啧了一声,李晟文赶忙看着他,犹豫着说道:“上周在欧洲的一个线人处理了一次报警,说报警的那个人,长得很像秦先生。但是身份和名字都对不上,资料上显示他姓陈,后来他也被一个人接了回去,听着似乎来头很大,警方没有立案。张老大不让告诉您,怕是人弄错了,我们又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您知道了,不是更着急吗?”
“我现在就不着急了吗!”白潇楠瞪了一眼张承衍,一挥手把桌子上所有的文件都推了下去,站起来一拍桌子,愤怒的说道:“你他妈干脆什么都别告诉我,字也替我签了,这个椅子给你坐好了!”
这话说的太重了,一时间那两个人都没敢说话,过了一会儿,张承衍抬起头看着白潇楠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大,我的忠心你是知道的,这件事没有及时告诉你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但我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现在这样,听到一点点跟他有关的消息就连一点冷静都保持不了!”
“我生气是因为你他妈现在有事学会瞒着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别的事不冷静了?!”白潇楠还是很生气,但声音已经渐渐的控制到了正常范围,只有不明显的颤抖显示着他的怒火。
“只要跟他扯上关系,你就从来没冷静过,如果不是因为他,你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质疑我的用心?只不过是一个长得像的人而已,查下去也不一定会怎么样呢,你就急成了这样,我们天天为这件事跑前跑后的人还不够多吗?再这样下去兄弟们还干不干别的了?你屋里已经有了一个跟他长得像的了,难道那一个还不够?”
张承衍也急了,一口气把心里话都抖了出来,听得李晟文害怕的直打哆嗦,他却不管不顾的说了个痛快,仗着他从小跟白潇吶一起长大,根本不管他现在脸色有多难看,只想赶紧叫醒他。
“滚!”白潇楠把玻璃杯狠狠的摔在他们身后的墙上,杯子擦着张承衍的耳朵飞过去,在墙上摔的粉碎。
“滚就滚,你下次再叫我过来,最好不是为了找什么神秘失踪的初恋!”张承衍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也不想再跟他吵下去,扭头就走了,把门摔的很响。
李晟文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看看门外,再看看白潇楠铁青的脸色,就算是他,这个时候也想不出来什么能缓解形势的话。
半晌,他犹豫着问道:“那个,白老大,那个小子还行吧?您看,我还让兄弟们再找找更像的吗?”
白潇楠没说话,把脚翘在书桌上,从抽屉里拿出来雪茄点上,狠狠抽了两口,眼睛看着窗外,看了很久才说道:“不用找了。”
李晟文连声答应了,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擦了擦汗,心里却又有几分窃喜。不用再找了,说明他找来的这个,就是最像的那个,也是白潇楠唯一留下的一个。
“反正找到的也都不是他。”白潇楠长长的吐了一口烟,低声叹息道。这句话不是说给李晟文说的,更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李晟文没有接话,心又陡然提了起来,难道说是这个还不够像?
白潇楠默默的抽了会儿烟,没理他,李晟文低着头不敢一直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白潇楠才悠悠的说道:“你也走吧,回去让他说话小心点。想什么说什么,太得罪人了。”
李晟文赔笑道:“那可不,他私下里跟我们说说就算了,这么跟您说话,实在不妥。”
白潇楠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