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断从眼前过去的风景,不知道该如何决择才好。
是去拥有,还是,该到了转身而走的时间了。
回去後,宋杰宁要回自己的家,贺卫韬要帮他搬水果上楼时他拒绝了。
贺卫韬沈默,宋杰宁没有说更多,只是说:“我想好好睡一觉。”
在贺家几天,每天晚上他都没有想什麽,只是睡不著,人的思绪纷纷扰扰的,他也没去理清条绪,而现在他需要几天,一个人好好去想清楚。
贺卫韬见宋杰宁不看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嘴里还是温和地说:“好好睡吧,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你有事打我电话,还有要记得按时吃饭。”
宋杰宁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见他没话再说,就转身回去了。
贺卫韬曾当过两年兵,以前的班长现在退伍了过来找他喝酒,他放下手头的事去火车站接了他。
一见到他,以往那个豪爽的班长性格丝毫没变,并没有因退伍减少身上那飒爽的英姿,口气也依然跟以前那样熟敛:“你小子结婚没?媳妇呢?”
贺卫韬笑,没回答,领他上车。
车上班长若有所思,“没结呢?”
“老班,你呢?”贺卫韬给他递烟,笑问。
班长立马闭嘴,摸摸头,嘿嘿笑两声,随即觉得贺卫韬没大没小,又拍了贺卫韬两个背,拍得贺卫韬闷笑不已。
“你不是以前喜欢一个的吗?怎麽不结?没追上?”班长退完伍,没什麽别的人生爱好了,现在见一个他以前带过的兵就问人家结婚生儿子了没有,要是结了,生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他也就不担心了。
“正追著……”贺卫韬从後面拿了他们班长以前喜欢的酱板鸭让他啃,开著烟的车的他有条不紊地回答。
“还在追?”班长咋舌,“这都几年了,那姑娘就这麽难搞定?”
贺卫韬呵呵一笑,沈默了几秒,坦白,“哪是姑娘,就一男青年。”
班长一听,到嘴的酱板鸭砸到了腿上,过了一会,“啧”了一声,转头看他说:“以前没看出来啊……”
“呵……”贺卫韬轻笑,笑而不语。
贺卫韬是他带过的话最少,人最好,脾气最好的兵,没想到喜欢男人,班长又瞄了瞄他,怎麽看他都觉得怎麽不像。
老班没来两天,就嚷嚷著要见宋杰宁,正好那天宋杰宁打电话来让贺卫韬过去开车去帮他拉点东西时他也在身边,非要跟著去。
老班来之前,有战友给贺卫韬打了电话,让他照顾著班长点,他是因为两个战友牺牲了才退的伍,组织上安排的医生也不去看,一时之间也没得办法,让贺卫韬照顾著点,他想闹腾就让他闹腾去。
贺卫韬答应了,所以他要见宋杰宁,他也没说什麽,带人去见了。
班长也就跟贺卫韬随便了点,见到宋杰宁时倒是客气得很,只是一个劲地说:“你是小贺他媳妇啊?他媳妇啊?真是便宜他了,这不是把鲜花插牛粪上了麽……”
宋杰宁正在家俱城拉几个从他朋友的店里买的几个拿去阳台种花的花坛子,七八个不大不小的,让贺卫韬开个休旅车过来一拉就是,不用家俱城送了,给他朋友省点事。
没想到贺卫韬带了人来,还说是战友,他这才知道贺卫韬曾经当过两年兵。
那班长话说得其实有点浑,不像是社会里浸染过,知道他是个当兵的,宋杰宁也没见外,随便他说什麽,只是微笑对待。
他这一星期都没见过贺卫韬,这时打了电话叫了他,也是下好了决定。
人不想东想西了也就安定了,何况是下了决定的宋杰宁,自然就比平时还要随意几分。
贺卫韬也像是看出来了,初初只是看他愣了几秒,随即这老实男人挺实诚地笑了一声,跟在了他身边。
两人间言语间没有就未来的事开口商讨过,但在那一刻彼此间却有了默契。
这天天晴,宋杰宁从贺卫韬家里出来,去公司开了个会,又把车开回了家,没呆几分锺,放下点钱就走了。
他妈现在迷上了教会,也不知道是哪个旁门左道的教,宋杰宁进门时就被她扔了一盆说是洗涤他灵魂的圣水,所以离开时,他全身都是湿的,背後还交杂著他父亲的冷哼声。
宋杰宁实在懒得生气,与父母之间的事,再大的气经过这麽长时间的战斗也早就偃旗息鼓了,他也只能在钱财上赡养他们,至於情份,他们对他没有,他也实在是给不出来了,只能这样了。
这跟贺卫韬那个和睦友爱的家族是天壤之别。
宋杰宁再不想承认,也知道自己是羡慕的。
再别扭,他也知道,他想有那麽一大家子的亲人,他,也挺想要个像小小那样的孩子的。
既然能有这些梦寐以求的,那他就要了。
他会试著去当一个负责任的人,哪怕他其实是个悲观到很彻底的人。
而且,看贺卫韬的为人和他的家庭背景,他也不怕他们分手了会撕破脸,他能做到好聚,想必贺卫韬也能做到好散。
一身都湿透,宋杰宁只能回家换衣服。
他下午没出门,呆在家里画图,早上五点加班完,却发现自己感冒了。
可能还是著凉了。
他去了医院,医生说是有点发烧,要输液时才想起要打个电话给贺卫韬。
贺卫韬在那边接到电话听说他在医院,问了情况就说马上来,他的马上来还真是马上来,没半个小时就到了。
医院没床位,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