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和三阿哥一起?”坤宁宫,听到禀告的景娴以为自己听错了,软靠着的身体不由自主绷直前倾,惊讶的重复,下意识的看向容嬷嬷,却见容嬷嬷也是一脸震惊。
容嬷嬷正在给皇后凉茶,惊讶之下手一抖,茶水撒了一些出来,忙放下杯子接过小宫女递来的毛巾擦拭,走到皇后身边扶住她。
“是,现在都在殿内候着呢。”翠柳低垂着头,谁都知道延禧宫和坤宁宫不和,也知道三阿哥永璋和令妃的过节,居然一起来了坤宁宫,刚才她听到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还特意跑出去亲自确认的。
“那就去看看吧”景娴挣扎着下榻,永璋过来她不意外,令妃怎么会和他一起?
“娘娘,您身体虚,奴婢去打发了她就是。”容嬷嬷担心皇后受气,她病还没好,犯不着和她计较,等病好再想法子收拾她!
“哼,她上门本宫还要躲着她不成,没得让人笑话!本宫歇息了这么久,这会儿感觉挺好的,嬷嬷不必担心。”景娴不屑的挑眉,扶上容嬷嬷站起身来“走吧,本宫倒要瞧瞧,她想打什么鬼主意,这些日子取消了请安,真当本宫怕了她不成!”
……
“儿臣永璋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快起吧”景娴慢条斯理走向首位,转身坐好,才开口叫起,也不看座,瞥了眼矫揉造作担忧关切的令妃,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令妃怎么今儿个有空过来?”
“皇后娘娘,请恕臣妾不请自来,实在娘娘凤体欠安,臣妾很是忧心,这不,路上遇上三阿哥,说是来给您请安,这才冒昧一齐前来打搅。”令妃娇声道,看皇后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心下暗爽,唇角不自觉勾起,就算你姿容绝色又如何,皇上还不是不喜欢,说话冷冰冰板着个棺材脸,怪道病了这么久,皇上竟是一次都没来看望过。知道她自视满族贵女,瞧不起她包衣出身,可又怎么样,还不是让她暂管凤印!
“令妃有心了,本宫没事!”景娴懒得和令妃虚以委蛇,冷冷道,反正不管她说了什么,她若想在皇上面前挑事,总有理由,自己也没心思装温柔大度。
“永璋身体大好了,本宫很是欣慰,以后还得多加保重身体,府上若是缺了什么,只管让人来报,本宫这药材还是不缺的。”景娴对着永璋脸色略微和缓了些。
令妃气得咬了咬唇,皇后那样高高在上蔑视的用眼角扫了眼自己,再漫不经心应付两句,完完全全的鄙视,甚至不让看座,竟然丝毫不顾忌是在阿哥面前,她这是要撕破脸皮了不成?!
“谢皇额娘,也请您多保重身体。”永璋起身谢恩,他一进来就看到皇后容颜憔悴,也不像以往盛装打扮,简单的玉色常服,秀发用一根金凤簪挽起,容嬷嬷小心扶着她,比之那晚见到的身体虚弱许多,想要细问又不方便,不由暗暗着急,不过看她轻描淡写对着令妃,想必不太严重!
“嗯,放心吧,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回吧。”景娴说了没两句就要送客,令妃在场,忍耐那张温婉的笑脸,也是挑战,那总让她有撕毁一切的冲动。
“皇额娘,儿臣刚才从养心殿来,皇阿玛还有事吩咐。”永璋连忙开口,说明来意。
令妃忙屈了屈膝,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两声:“既然如此,臣妾不便旁听,就先告退了。”她来此就是想听这个,现在这样凤印在她手上,有事难道不是吩咐她么?皇上为什么让永璋来找皇后呢?
“嗯,那你先回吧。”景娴毫不客气的顺着她话接道,令妃惊讶瞪眼说不出话来,景娴将她眼中的不甘怒火看得分明,嘲讽的勾了勾唇毫不掩饰,就算当真需要她来安排,也得是自己下令,一个包衣奴才,难不成还想包揽所有事务不成!
令妃恨恨转身,手中丝帕拽得死紧,出了坤宁宫,脸上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忿恨使得清秀面容都有些微扭曲,没了凤印还敢这么嚣张,不过一个空壳皇后,现在十二阿哥也不受宠,等自己得了小阿哥,再好好谋划,笑到最后的只会是自己。
“皇上吩咐什么了?”景娴收回盯着令妃婀娜背影的冰冷视线,目光柔和了些:“坐下说吧,翠环,上茶!”
“嗻”
永璋轻声谢过,有些拘束的坐着,他知道皇后和令妃不和,却不知道皇后竟然一点不顾忌他在场,虽然自己也是乐意看到令妃吃瘪的,可是若令妃到皇阿玛面前挑唆,只怕皇后吃亏啊。
永璋眼里的担忧,景娴自然知道为什么,轻笑了下,她以前也不会这样,不过这几天身体痛得很,脾气自然压制不住,何况在这坤宁宫,她没必要太过委屈自己,令妃可是自动送上门来的,难道她要去告诉皇上她招待不周么?
“皇额娘,您的身体?”永璋看她一脸不在意,也就不再纠结此事,只担心起皇后的病情来。
“没事,只是那晚着凉了,过两天就好,不用担心。”景娴微微摇头,说到‘那晚’时眨了下眼,示意他不要说起之前的事,这是大殿,伺候的人多,不方便。毕竟她现在也知道了,永璋的事闹得挺大的,可千万不能和坤宁宫联系起来。
“对了,你刚才说皇上有事吩咐?”景娴放松往后靠了靠,她有些累了。
“是。”永璋见皇后不愿提起,也就顺着转过话题,说起乾隆的安排,虽然别人不会知道,但皇后的恩情他总是记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