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天,池锦和夏眠也没去后山打猎,当然也没那个心思去打猎。
夏眠冷得缩在屋子里,这儿也没有炭火可以烤,或者说他们找遍了屋里屋外也没见到过一丁点御寒之物和食物。
池锦在院子里四处查看,他现在依旧对昨晚的哭声耿耿于怀,在路过院子中间的大树时,那道哭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
池锦停下脚步凝神细听,是女子的哭声,虚弱且非常稚嫩,似乎年龄并不大。
难道这里还有小孩儿?
池锦精神一震,目光如炬地在四处逡巡,最后视线定格在院子中央那一个黑黝黝的井口处,池锦刚准备走近一探究竟,那哭声再次戛然而止。
他小心探头看进去,这口井大概有一人宽,却并不深,且早已干涸,里面铺了一层落雪,一眼便可以望到底,什么都没有,里面的雪也干干净净的,似乎并无异常。
池锦暗暗把这里记下来,准备等那哭声再次响起时再来看看。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村子那头也再次亮起,只是依旧静得吓人。
池锦让夏眠在屋里等候,他将身上沾染的雪和泥土,已经濡湿的藏蓝色外袍褪下,随意扔在一边,从包裹里重新拿出一套干燥的外衣换上。
这套衣服是黑色的,耐脏且保暖,本是为打猎做准备,没想到会在今晚用上。
池锦收拾好后,对夏眠点点头,拿着袖箭飞身到了房顶,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村子那头,一身黑衣让他更好地融入浓重的夜色。
逐渐靠近,池锦也听到越来越大的嘈杂声,放轻放缓了脚步,将自己的呼吸都隐藏起来,在一处屋顶后趴着,不远处的火光跳跃进他黝黑的眼睛,一双猫瞳瞪得溜圆。
却原来那边的光亮果真不是什么村民回来的烛光,而是一伙奇装异服之人打着火把,背着一个个麻布口袋搬进地窖!
池锦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将带来的口袋都拿进地窖里,随后处理了留下的痕迹,悄然离开。
怪不得他白天来的时候没发现异常,原来是这伙人是悄悄来悄悄走,且那个藏东西的地窖也十分隐蔽,在院子的地下,似乎是原本这里村民用来储存过冬食物的。
那些人拿着火把成群结队地返回后山,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走在最后,高举着火把催促道:“快点走,等会儿天亮了就不好了。”
此时他恰好就路过池锦缩在的房顶下方,因为天色和角度原因,并不能看到房顶有人。
那首领对身边的一个人道:“这一家的地窖快满了,明天去下一家。”
“是。”
池锦心道果然,这些人霸占了村民的地窖,可是……那些村民又去哪儿了呢?他刚想到这个问题,下方又传来说话声。
那首领问:“那些贱民的尸体都藏好了吗?”
池锦心中一惊,只听下方另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道:“藏好了,都埋在后山,这么大的雪没人会发现。”
“那就好,赶紧走吧。”
说完这些话,这些人也差不多离开了池锦可听范围,整齐又迅速地撤离进了后山,最后消失在树林里。
就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池锦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惊了一下,随即又否认了这个猜想,这里是北方,附近都是一些零散小国,怎么会有人敢在这里操练军队,只不过是训练有素的一群山匪罢了。
只是这些人的衣服似乎不是燕国的?一时间池锦陷入了沉思。
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趴在房顶,搓了搓被冻出鸡皮疙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