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该收场的时候。此后,凡是能见着白执的场合,总能见到一只狐狸。
有人说,天庭三大奇景如今又多了一个。一为天君的后宫,佳丽三千;二为君玄的招摇殿,酒色笙歌;三为仙尊府邸的后院,金屋藏娇;而多出来的这个便是白执帝君的怀抱,成了移动狐窝。
但在没人的时候,白执看向胡说的眼神却总有点让人难以捉摸。甚至有时会让胡说觉得,对方只是在盯着他出神,脑子里其实正想着其它的什么。而这一点,自他能开口讲话后变得越发明显。
那日君玄带着云察离开湖心亭,在他转身那刻白执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垂眸望着怀中的狐久久出神,直到朱槿备好了晚膳来寻,他才轻念了声胡说的名字。
“呵——”叹息一般,道:“我倒盼着你是在胡说,你欺我,总好过我自欺欺人。”
“帝君,你在说什么,我有点不明白。”胡说仰着脸,懵懂地问:“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欺骗你?”
被问得一怔,白执有些失语。沉默许久,指腹温柔地虚抚过狐狸湿亮的一双眼,才冲他一笑:“本帝不是在说你。”
“那在说谁?”胡说心中冒出点不安,好像还有点酸酸的,很奇怪的感觉。第一次,他不希望白执心中除了自己还惦记着别人,可任他怎么追问,白执都不愿再说。
此后几日,白执待他较以往更好,便是夜里歇息也要睡在同一张榻上,时间一久,胡说就忘了追究此事。
听扶桑他们说,偌大一个帝君府,养的动物没有一万也有三千,但是能爬上白执床的,他还是头一个。
“那个大块儿头呢?他不是很讨帝君喜欢么?”
“哪个大块儿头?”
“青蒿,那只猎犬。”
“噢,你说青蒿殿下啊。”看出了胡说的心思,扶桑促狭地笑着说:“这个你大可放心,帝君绝没像抱你一样抱过他。”
胡说的脸颊有些发烫,忙低了头,但还是捕捉到对方话中的关键:“殿下?”
“听说他本是犬族的王,因为犯了重罪才被帝君封印了法力,落得只能在帝君府看大门的下场。喜欢是不可能喜欢的,我觉得他对帝君,可能更多的应该是恨吧。”
“好吧。”胡说撇撇嘴,突然有点同情青蒿了,“想不到他还挺可怜的。”
曾被青蒿追得无处可躲,转眼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其实想想也怪尴尬的。当初在帝君府里见着青蒿时,胡说吓了一跳,尤其是对方还瞪着一双碧绿的眼睛怒视汹汹地盯着他,好像随时都要扑过来。可最后却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迈着高傲的步子离开了,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那一瞬间,胡说觉得或许青蒿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和令人讨厌。
才聊了几句,白执便开始唤着胡说的名字,喊他回屋念书,直到胡说磨磨蹭蹭地进了屋,书房的门才缓缓阖上,接着屋里传来白执教胡说背诗的声音,嗓音不轻不重的,却好像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扶桑笑着摇摇头,想当初信誓旦旦地说“再不养狐”的人,如今却整日与这狐腻在一起形影不离。或许连帝君自己都没发觉,他早就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黏人的小妖精,所以才会哪怕只分开半盏茶的功夫都忍不住一遍遍地唤人罢。
白执说,胡说终有一日是要修炼成人的。既然成人,就该有个成人的样子,可以保持天真,但不能事事懵懂,所以要念书识字。
胡说并不喜欢念书,前半个时辰还能勉强集中精神背几句《三字经》,后半个时辰却忍不住连连打着呵欠,开起了小差,一会儿把小脑袋窝在白执颈间蹭了又蹭,一会儿又扯过他一缕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