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阿行是要回一趟林府。”渚郁稍稍一想便知林疏行此行的打算,虽不甚赞同,却也没不同意,只问了句:“那地方还有什么好去的,我上寒宗不去灭了它已经是放它一马,你还要去做什么。”饶是一向冷静公正如渚郁,只要一想到他师弟在林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便是怒从两边生。
“阿行,去什么去,你有什么要办的事,跟师兄说一声,我替你办好就是。别身子都没见长好就乱跑,这么多灵药砸下去,还是这幅瘦身板。”另一旁的楚末弦早就嚷嚷开,要去报仇这是非得他来不可,定会把那些欺负了自家师弟的人付出代价。
“多谢师兄好意,我,只想去看看娘,不会有事的,我看完了便回来。”林疏行感动地道了谢。
见他说道这般地步,渚郁两人也不好在劝,只是各自掏了储物戒,翻找了一堆的丹药法宝出来,硬是塞给了林疏行,才放心的让他下了山。
宛城的林府,算得上是个大户,虽没榜上虽没皇亲国戚,仙家仙宗,但绝对算得上是宛城的地头蛇。十几年的光阴罢了,没改变多少林府的面目。依旧是建的十分气派的大门,门口立着两座石狮子也是威武的不行。
唯一最大的区别,也就只是在于这一次的回去,竟让的林府的大门特意为他敞开,能光明正大的迈着气派的台阶一步步的走进去,而不是像以前那般,仅从偏僻墙角的一个小洞里,弯腰钻进去。
“林公子,远迎远迎,请,大堂里走。家父他抱病不能相迎,还请林公子见谅。”林疏行只冷冷看了眼他同父异母的大哥像是对待外客一般的招呼。也是,以前他是林府不待见的少爷,活的比狗都不如。如今他成了外客,贵的让他生父抱病不敢来见,贵的成了林府要憋一肚子的气讨好巴结的对象。
可惜了他的娘,生是林府没上了名号的妾,死了也执意要埋在院子里的那颗枯死的小树苗根下,说是情绵绵时种下。
情,是什么,是那个一方如点水蜻蜓尝了千般风露,欠了一屁股风月债事。而另一方却是心间长了棵扎了根的树,根系绵延在心间,再扯不出去一丝一条,只将对方间偶尔的一刹那温情撕成一小份一小份,待日后的一人幽居时拿来慢慢品尝,拿来慰藉。哪里来的什么死生契阔,哪里可以信得那些只取一瓢饮的鬼话。
林疏行自小看得娘亲将往日情绵惦记,却是被个负心汉忘一干二净。如此廉价的感情,早就让他嗤之以鼻,不去触碰,更不屑于去明白。他早就在自个儿心上上了一道锁,一切的情情爱爱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第20章 局外人
往日的那个院子更加的破败,疯长的杂草,挂檐的蜘蛛网,无一不在显示着这出院子的主人早就不在了多时。
林疏行匆匆打断了林家人的邀请,便直奔目的地,散退了一切旁人,一个人踏入了这个废弃的院子。院中央枯死的树苗还是那副模样,只是被大风吹折了所有细小的枝干,仅留了主干孤零零的等着朽木风化的一天。
“娘,对不起,孩儿学艺不精,没能年年过来。”林疏行蹲下身,翻开杂乱的草,那棵树苗下的土堆上插着一块木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划痕早就不辩字迹。
“宛城林谢氏墓。”林疏行手摸着那块木板,指尖划过一道道磨灭的痕迹,他的娘亲连死都没忘了那个男人,念念不忘的拉着他让他定要在谢氏前面冠以林。
“娘,值得么?”林疏行轻轻地问出口,于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份答案。值得么?不值得。可却偏偏有人觉得值得。
“哈哈哈——哈哈,婉言,你来说说值不值得。”一声狂狷地大笑蓦然响彻在院门口。林疏行一惊之下握紧了手中长剑,快速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