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散开各回各家,也有谈性来了的,三个一伙五个一群聚在一起就谈论起来。村里也没个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除了睡觉再无其他事可做,难得有件这样的稀奇事,不好好说一说都对不起自己。
陈杏没有跟陈建设回家,她跟在她娘身后,准备先回娘家去,陈建设被两个哥哥架着,脸上肿的几乎看不出原样,都是他老子打的。
刘翠在一旁,一边抹眼泪一边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儿子,一声声问他哪疼。
陈建设一声不吭,他浑浑噩噩地被两个哥哥架着往回走,脑子里还闪现着刚才看见的一幕,那个不久前还在跟他亲热的女人毫无生气地躺在脏兮兮的地上,身下的血染红了地面,那是他的孩子……
然而,很快他的思绪不得不被拉了回来,一把小小的木头手枪迎面砸来,他脸上都是伤,碰一下就疼,木头枪落在地面,总算拉回陈建设的注意力。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脚面前的玩具枪,那是他亲手做的,大儿子的宝贝,好几年了,木头都被磨得光滑无比,他长大了又被他弟弟要去,每天拿着舍不得撒手,上学都要里带学校去。
陈建设僵硬地抬起头,几乎能听见脖子响起的嘎巴声,他的三个孩子,正站在他对面,那把玩具枪就是他们那里扔过来的。
大儿子牵着弟弟妹妹,两个大的,尤其是大儿子已经十多岁了,再过几年就该说亲,该晓得的事都晓得了,他们正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他。小女儿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揉着眼睛小声哭着,看他被打成这样,一边哀哀叫着爹,一边朝他伸手。
被打的时候陈建设没哭,这时候眼眶却一下子红了,不知道谁把几个孩子叫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看了听了多少,就算是这会儿,依旧有村民发现情况后,留着没走,说着一些非常不好听的话。
“你个死孩子,你干啥,你拿啥玩意扔你爹,你过来,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平日里粮食都喂了狗了,好吃好喝养着你,转头回来咬一口,真是黑了心肝的玩意儿!”
刘翠对着几个孩子破口大骂,她平日对几个孙子还算疼爱,但孙子多了,每人能分的就有限,最起码比起来,她肯定是更心疼自己的儿子。而且她前面的话还能算是骂孩子,后面的就是指桑骂槐了,至于骂的谁……
“你个贼婆娘你说谁?!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你还好意思怪我们家杏儿,你个丧天良的老虔婆,老天爷咋不收了你去!”
陈杏不能跟婆婆叫骂,她娘却不怕,当即插着腰跟刘翠对骂起来,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都是村里比较有头脸的人家,平日里也爱面子好讲究,这会儿谁都顾不上了,一个赛一个骂的难听。
村里人饶有兴致的看热闹,向辰却觉得没意思透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尤其是那几个孩子还在一旁,小女孩哭得凄惨,也没人注意,当着孩子面什么话都往外说。
陈杏被几个叔伯婶子拦住,不让往那边去,只能冲自己的几个孩子招手,让他们过来。结果大的刚领了两个小的迈步,刘翠指着他鼻子恶声恶气骂了起来,恨不得把自己在孩子外婆身上受的气全撒他们身上。
孩子到底年纪还小,被长辈这样痛骂,大儿子一脸委屈难过,小男孩也哭起来了,最小的那个小姑娘哭得快背过气了。
陈建设哆嗦着嘴皮子想说话,刚开了个头,就被自家亲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堵了回去,他一个大男人,看看离他远远站着的妻子,不远处伤心哭泣的孩子,什么都做不了,这些都是他自己做的孽。
向辰再也看不下去了,不管大人做了什么事,这几个孩子是无辜的,本来因为陈建设做的事,他们以后在村里的生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