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付他,万不会将他关到此处便算完;若是南掌王,该是直接用禁卫军拿他的。这么一推敲,又将会动手的三位给否了。苏鹤更加不得其解。
让一帮宫娥不疼不痒地把他揍一顿关在这儿,图啥啊?!
苏鹤闹不明白将他关在此处的目的,故而不敢妄自行动,只能直挺挺地躺在满是灰尘的床榻上,从清晨,躺倒暮薄西山再到月上柳梢。饿得前胸贴后背。
苏鹤想,难不成,那将他关到此处的人,是想活活饿死他?若是如此,那么,他再熬两天,实在熬不动了,再跑……
窗外有人,苏鹤掀开眼皮看了看,一根竹管儿从破了的窗户纸里伸进来。该是迷香,无色无味上头快。南掌这迷香不错,回头得找兄弟们物色物色,淘弄回南疆,再往中原卖,应该能挣一笔。苏鹤脑子里盘转着这些个念头,提住一口气,止住了呼吸。候了半刻,窗外的人进来了,还是蒙面宫娥,还是两人抬手两人抬腿得把他抬了出去,一路颠颠簸簸可算到了地方。
苏鹤凭着他被放下时的触感认出了地方,此处,是他一直住着的耳房,看来那人只是想关他一天,不想取他性命,待宫娥们轻手轻脚地退出了耳房关上了门,苏鹤才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有惊无险,只是那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苏鹤直挺挺地躺着想这个问题,想了有一个时辰,头都炸了也没想出个好歹。
他的门户又忽然被打开,苏鹤一惊,豁然起身。来人,是他曾在阔儿身边看见的侍从,那人一见他,吃了一惊,慌忙就跑了,看得苏鹤不明所以。片刻后,又来了个经常传话,将一句“殿下找您”练得炉火纯青的宫娥。
苏鹤跟着那宫娥进了阔儿寝殿,其实这地方,他轻车熟路,不用人引路也能到,只是没有人传话,他不敢来。
引路的宫娥将他带到之后便推出去关了门,苏鹤抬眼,瞧见了坐在珠帘后头的人,那人手上虽捧着书,眼神却是直的,正盯着书页发呆。苏鹤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振袖一礼,“殿下。”
阔儿才退下仪服重冠,散了发,加了宽袖薄衫,看着是在看书,心思早不知飘到了哪儿。听见了苏鹤声音,如梦初醒,赶紧撂下书册跑到近前来看,摸了摸肩膀探了探胳臂,见没有大碍,蓦地就哭了。
苏鹤一愣,此情此景,实在是叫他始料未及。
☆、第十九章
好在苏鹤没一直愣着看阔儿落泪,好歹是反应过来上来给人擦泪了。一面拿大鱼际给他拭泪,一面问:“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今儿骑象出了岔子?”
眼见着来来往往擦了好几回阔儿还是只管抽搭不搭话,苏鹤是真急了,“你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若是出了岔子,咱们想想法子补救,总有法子的,犯不上哭。”
阔儿情绪可算是稳妥了些,可算开口说话了,“你这一天,去了何处?我都没有找见你。”
苏鹤捋了捋思路,斟酌了用词和语调,道:“本想去看你骑象的,结果不知怎么就让几个宫女揍了一顿关起来了,关了一天,这才给放出来。”
苏鹤有意扬着语调,跟说个笑话似的将这一天交代了,阔儿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好端端的,你怎么叫几个宫女给揍了?你武功那么高,怎么不跑?”
苏鹤有意叹了一声,“不知道是哪边儿的人,不敢跑。”
阔儿让苏鹤逗得半点儿脾气都没了,抬手擦了眼角,“你倒是聪明,知道宫里除了我你谁都不能得罪。”
“你错了,这宫里,我最不敢得罪的,就是你。”苏鹤煞有介事,逗得阔儿一乐,怀里揣着的那顶着木头脑袋的人像也按下没摔出去,反手捉了苏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