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想,这孩子是真的不解风情。
楚向晚一边朝他挥手,一边想着自己很快就要大功告成,回演武厅去打脸了,脸上笑得无比开怀。
对于他来说,江寒可能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偶像,哪怕一反常态的跟他亲近,楚向晚也没有察觉出哪里不对。
而他对自己也是一样的,只是把自己当成哥哥。
周玉看着他这样心无芥蒂地跑过来,就知道他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些天来自己对他的亲近之中,还隐藏着别的情谊。
另一边,江寒看着他从自己身旁跑了过去。
他是被周玉带回来的,在人前人后都叫他哥哥。
周玉一出现,他就像是会跟着太阳转头的向日葵一样,只注意到周玉一人,旁的什么都不在他眼里。
自己一见他,就有种特殊的感觉,一而再再而三的破格地让他同自己亲近,又指导他修炼,便是对着家中的子侄也从未有过。
而他的心情,这小东西竟然毫无所察。
若不是江寒的性情如此,从不将情绪外放,只怕会在他跑过去的时候,就把人一把抓回来,摁在原地。
楚向晚不知江寒心中的念头,他跑到周玉面前,站在台阶下看他。
哥哥本来就比他高,隔着一个台阶就更高了,少堡主几乎是在仰望他。
周玉看了他片刻,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脚上的锦靴踩在了落满花瓣的地上,然后抬手捡去了夹在少年头顶的花瓣,又顺手拍去了他肩上的一点尘土。
少堡主听他问自己:“你怎么在这里?”
楚向晚立刻答道:“在跟城主学狮吼功!”
不光跟着江寒学狮子吼,而且还差点吼秃了一棵树。
周玉放下了右手,一听便猜到他今天是跑去了演武厅,然后被那些幼稚的周家子弟刁难了回来。
不用想,多半是要他练好了狮吼功才放他进去。
可是祖母从未规定过进入周家的演武厅需要如此,何况楚向晚是客人,更不必遵循他们周家这规矩。
周玉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问道:“那你学得怎么样了?”
“刚刚城主让我感受了一下他是怎么行气的。”楚向晚比划了一下,仿佛在解释刚刚他们为什么站得那么近。
江寒站在花树下,颜色浅淡的眼眸看着这个方向,看到周玉抬眼又看了看自己。
然后,才听他温声问楚向晚:“你学会了吗?”
以江寒对他的了解,他这句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说若是他没有学会,他还有余裕可以再教他。
论起深入浅出地教人修行,世间还没有人比得上周玉这样的理论大师,江寒负在背后的那只手收紧了,只听楚向晚说道:“不用。”
少堡主站在台阶下,回头看了江寒一眼,信心满满地道:“我已经学会了!”
江寒知道,他这是想在这里试一试,可是又怕一发功会造成很大的响动,于是需要靠自己来控制。
他站在原地略一点头,楚向晚便知道这是让自己尽管一试的意思。
他于是转过来来,对周玉说道:“哥哥你站远一些。”
周玉从善如流地回到了台阶上,看他后退了七八步,在空旷的位置上站定了,一脸认真地扎好了马步,然后握拳,聚气。
一股气流在他体内凝聚,按照心法口诀运转完成,接着逆冲而上!
楚向晚两眼圆睁,全身肌肉紧绷,在这道气冲上喉咙的时候,催动心法令它骤然壮大!
“吼——!”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