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受这个。
在他前十七年的人生里,受到的磋磨完全比不上十八岁生辰前这几个月受到的。
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向晚。”
忽然听见白神医叫自己,少堡主将思绪从苦逼中抽了回来,调整了一下牌子的面向,让白神医能够直观地看到自己正在看着他。
白云深道:“我同意谢楼主的看法。”
你看,谢眺心道,他就知道白云深会顾全大局。
有了他跟自己统一战线,千机楼主又找回了动力,开始对楚向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少堡主,现在要紧的是顾全大局,江城主他人还在西北城,我们不知道有多少天外邪魔混进来了。早一日制造出探测的法宝,西北城就能早一日平安。”
不提江寒还好,一提江寒,少堡主就动摇了。
江寒传递消息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中,也不知道西北城那边现在是什么状况。
楚向晚看向了警示录,警示录能够借着自己的壳子到外面来,简直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事。
一旦自己找到办法回到了身体里,警示录或许就再没有单独出来的机会了。不在这段时间把法宝的研制搞定,难不成回头又要重新收集口令进去公开处刑吗?
虽说现在大家都认识了,可是没事老说那样的口令,也怪令人尴尬的。
谢眺跟白云深都在看着这边的动静,然而因为他们正在注视的人是透明的,他们无法从少年的神情或者动作上来判断他到底做出了什么决定,所以只能等他做出确切的回应。
他们看着那个举在半空中的牌子,传达出了它的主人犹疑的情绪,动摇再三之后,终于放了下来。
然后,那支笔被看不见的手握着动了起来,在白板上写起了字。
他们等待了片刻,看到灵体状态的少年重新把牌子举了起来,只见他在牌子上写道:“好吧。”接着又把牌子翻了过来,后面又写道,“请一定要保管好我的身体,警示录能量时有时无,他靠不住。”
警示录在旁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问题。”谢眺打开了扇子,满口答应,“我会让专人跟着你,一定不让你掉一根头发。”
但愿如此吧。
少堡主意兴阑珊地举着牌子向前摇了摇,全当做点头了,心里安慰着自己这是为了大业,全是为了大业。
小黑麒麟在旁看着他们达成协议,完全没有提到自己,急得差点站起来了:“那我呢?!”
先前阿雪把自己留在这里,让自己等阿楚醒来,现在看不见的阿楚要跟白云深走了,看得见的阿楚要留在这里,那它是要跟谁走?
少堡主飞快地拿起了红牌,给了警示录一个眼神示意。
警示录会意地对小黑麒麟说:“你留下,跟我一起。”
终于,一切安排妥当,楚向晚又抱着一个新的花盆坐上了马车。
只不过这回花盆里没有土,里面插着的也不是楼兰果植株,而是他的毛笔跟那三个用来表达感情的牌子。
他坐在马车上,回头看着在外面挥手的谢眺、警示录跟小黑麒麟,白云深坐在他对面,哪怕看不见他的动作,也知道他此刻一定还在不舍地回头,看着那随着马车远离渐渐变小的两人一麒麟。
毕竟要跟自己的身体分别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少堡主正想着,忽然感到脸上一凉。
转头一看,就看到白神医拿着小喷壶给自己补了点水,然后放下了手,说道:“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