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晕成书,点滴成字。
雪镜风,这个风姿卓越的少年,还是那个他们认识痛恨的断袖三皇子吗?
仅仅一瞥,就将他们眼中表达的各种情绪收入眼底,雪镜风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眼底却冷漠异常。
说实话,被他们这种出卖自己身体输给钱财与权力的男子欣赏,她的心中只有鄙视与厌恶!
“虽然有句话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但是你们对本殿来说却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而且还是从来都不屑去穿的二手衣,你说,本殿想要扔一件衣服难道还得经过衣服的同意?”
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却顿时让那些男宠们感觉犹如赤身**站在众人面前,脸色顿时青紫加交。
站在这里的他们大多数是青楼里挂牌的小倌,或者是别的官员送来的礼物,送来之前多半已经不是干净的身子,所以雪镜风的话明显就是往他们脸上打了一巴掌,暗示他们脏!
雪镜风见此笑得不愠不火,以前的三皇子虽然色名在外,可是由于婧后担心她的女子身份爆光,严禁她跟任何男子滚床单,还派了玉珍监视,所以除了一些基本上的**,她这身体却还是完壁。
而这些不干不净的男宠们,如果想跟她谈交情,这只会让他们自己知道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终于先前发话的男子,脸色变了又变,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殿下宣我们来见你,又是为了什么?”
想不到,他们这群人竟被这个废物皇子鄙视了,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虽然他们这种人也没指望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可是她雪镜风的名声又好到了哪里去,恐怕在别人眼中,他们就是一类人。
没有回答他的话,雪镜风将视线看向旁边侍卫,问道:“内院的所有人都来齐了?”
被问到的侍卫一怔,躬身回话,然后想起什么犹豫道:“前院的都到齐了,可……主院的十位公子却……”
话中明显有着忌惮,一扫向其它侍卫神情与他差不多,雪镜风了然。
显然主院内住着的十位公子,在府中地位跟这些男宠们有着天渊之别,既使有着她的命令,侍卫们也不敢轻易冒犯。
那十位啊,雪镜风脑子里对他们的记忆总是像卡住的老旧唱片,一截一截,断断续续。
不过仅有的几分印象中,能让她清楚地意识得,这些被下人们恭敬称为“公子”的十人,虽然被以前的三皇子以各种形式收藏进内院了,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手段不凡,连雪镜风都只能隔墙瘙痒,不敢太放肆。
明白是自己的疏忽,雪镜风倒也不怪他们,毕竟比这些侍卫的实力根本就请不动那十位大神级别的人。
没错,那十分占着她最宠爱侍寝公子的名头,实际上却是这府中供奉的大神,以前的雪镜风是一呼万应地养着他们,却连她想要见其一面都难,还是焚香斋戒选个良辰吉日才能得以想见。
雪镜风一想到这个事情,就一个劲地想抽以前的三皇子,她这不是典型的犯贱加三八吗,吃不着摸不见,连见个面都跟祖宗似的,她还屁颠屁颠地上赶着去被别人虐,自尊啊,脸面啊,你都丢到哪里去了。
今天既然动手了,也不好雷声大,雨点小,就算暂时情况末明,搬不动他们,也得适时给他们敲一计警钟还是必要的。
“贺管家,你带上府中的侍卫给本殿将主院围起来,就站在外面喊,给他们十声的时间思考,要么派一代表出来与本殿接洽,要么直接滚蛋,十声后如果他们依旧无视本殿的话,你就给我将这内院通通烧了,就先从他们主院开始放火,听明白了吗?”
雪镜风的这一段话,就跟个地雷似的,炸得所有人一阵心惊胆跳,自觉认为殿下真的疯了,竟然要在自家府中放火,而且还是准备烧掉内院?!
不就是见不着人,需不需要那么狠,拿一整座巨资打造的院子来发泄这么暴力。
天啊,贺管家一阵晕眩。
他迟疑了半晌,不确信地问道:“殿下,你刚才是不是了要烧内院的话,您不会在开玩笑吧?”
其他人听闻他的话也暗自猛点头,一些人却惊觉这贺管家胆子大了,竟然敢质疑三皇子的话,虽然他们心中也很想问,可是不敢啊。
有些惶惶不安地觑向雪镜风,却见她不动声色。
静谧的时间像是停顿在了一刻,众人的心紧张地激烈跳动起来。突然,雪镜风端茶的指尖一松,手中的茶杯便吭锵一声摔碎在地面,清脆的声音惊了所有人吓得一跳。
“一句话,本殿不想再重复,如果听明白就赶紧去。”
贺管家惊魂末定地一个机伶,这次跑得比谁都快,连那些侍卫都感叹他老当益壮的身体能折腾。“三殿下突然大肆轰动地带着侍卫光顾内院,却一直不肯相言何事,难道就这么一直让咱们干巴巴地等着吗?”
一身雅致绿衣,头上还插了支梅花簪子的男子,步履带着几分飘逸上前一步,朝雪镜风适时出声了。
雪镜风难得从人妖中听到一道正常的嗓音,心中多了几分意外。
扫向出声的男子,发现这他那张脸意外有些眼熟,她脑中一转这才想起,这男子叫蓝怜,是以前三皇子在分院中最得宠的一位,是一年前炙阳王送给她的一位男伶,歌喝得好,也很会哄人,不染纤尘的脸长得楚楚动人,是以三皇子对他一直不错。
“本殿都在等着,难不成你觉得你比本殿还娇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