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怎么会是这样?他值得我再次地宽容吗?
整个下午,我都在思虑。我糊涂着。
“妈妈,有人敲门。”傍晚的时候,豆豆的呼喊打断了我的思虑。
“你怎么来了?”打开门见是凌傲的一瞬间,我恼羞成怒“你来为什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打声招呼?”
“给,这是你的床单,被套和毛巾被,我洗好了。”凌傲虎着个脸,把装着毛巾被床单和被套的尼龙绸包丢到我面前,立即弯身去拿他留下的扫描仪。
“怎么急着用扫描仪了?”我镇定地问。
“啊,我写了个街头诗人的故事,编辑急需照片,我要用它。”
“你为什么不把我的电脑送来?”这个份上,和这个男人说什么都是不必要。我开始后悔我寄给这个男人的信被发出去,如果有一丝丝的可能,允许我把那信拿出来,我定不惜血本地把它拿出来。
“我不能拿呵,我没法拿呵。”凌傲耍起无赖了。我更后悔把给他的信寄了出去。
“你不在这吃饭?你不想多看我一眼?”送凌傲出门,我对着坚决不看我的凌傲说。我也为他终于甩开我这个缠着他的破布,替他欢欣鼓舞呢?遗憾的是,凌傲就是没看我。
“啊,你在家呢?”意外得很。从我这拿走扫描仪的第二天晚上,凌傲却给我打电话。
“啊,你的信,我看了三遍,很感动呵。……”
“没什么?只是总结总结,经历不能白经历了。”一听到凌傲是为我的信给我打电话。我就想结束通话。
“……,……”显然,我的态度让凌傲不知所措了。沉默了很久,他就问:
“你说?电脑送不送?”我真想说,凌傲,在你没拿走扫描仪之前,我是准备把这个电脑永远地给你,给你电脑与我们能不能重修旧好无关,但现在,我必须要电脑。
“送。为什么不送。同时,你也把你的东西拿走。”
“那你说什么时候送?……”凌傲更不知所措了。
“越快越好。什么时候你来送,通知我好了。”
“那再说吧……”
“啊,到时候别忘记把你的东西搬走……”我的心不好受了。这样的结局,不是我所希望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知道,当初一下搬走是了……好了……就这样吧……再联系……”凌傲的电话已挂了,我依然拿着话筒发愣。
我在考虑是否要电脑,我在考虑以怎样委婉的方式,让凌傲把他的东西拿走。
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凌傲的东西,不是因为伤心,而是觉得到了这步天地留着这个男人的东西讽刺太大了。
这样,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凌傲不送电脑,我也不要。
这期间,凌傲的前妻来过几次电话。要我找凌傲,我说,你给他打手机,她就大骂我,依旧是什么难听的骂什么。我就拔了电话。
凌傲没有告诉前妻我们已分手,使我再次地对这个男人动了恻隐之心。
我不想要电脑了。但他的东西必须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场合还给他。
“我是凌傲,林老师在家吗?”十月一的前一天,凌傲居然在晚上八点打来了电话。
“啊,有什么事情吗?”
“啊,不知林老师十月一有什么安排?我一号参加个婚礼,三号值班。你说我们单位,还值班。我还被安排在三号。”
“啊,没什么安排。谢谢你能打电话来……”凌傲这个电话很唐突,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一时对他所说内容和意思,无所适从。
“这样,你注意身体吧,我挂了。”结束了和凌傲的通话,我又一阵地疑惑。凌傲既然要和我亲近,为什么还称我林老师地把我们的关系拉得十万八千里地远,还有,在一起,我已经知道,凌傲的单位节假日不安排值班的,现在,频临倒闭,更不可能安排值班的。他这样说什么地意思?
还是不想吧。你也不想和他怎地,由他去。
这样,我就心安理得地过我的十月一。
“你在家吗?我要去拿自行车。我准备十一放假和朋友一起沿着滨海路兜风。”
“啊,你过来吧。”
没想到第二天的中午,也就是十月一那天的中午,凌傲就来到了我的家。
“啊,看这么多的书啊。”一进屋,凌傲就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把几块喜糖递到我手上,边说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就赶紧把投向他的目光移开。凌傲红光满面,他的亲昵的举止让我仿佛回到了,我们在一起的甜蜜光阴。这个感觉使我对眼前的凌傲陌生而又别扭。
“你胖了。”
“是吗?”
“自己做饭还习惯?沁沁经常去看你?写稿子很忙吧?”面对陌生而遥远的凌傲,我不知说什么更合适,只问着这些客套话。
“啊,没人给做饭,自己做也吃得很开心。沁沁去啊,她去,就是要钱。”一丝难过爬上心头,眼前的这个叫凌傲的男人真不易啊,你就原谅他对你所作所为。电脑给他吧。
“你的单位还在?什么时候与报业集团合并?”我找着话题,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合并了也是自负盈亏……”我的问话让凌傲不高兴了,一丝不快就在他的眉心荡漾。我后悔,不该问这么敏感的问题,被凌傲误会。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存在谁骗谁,何况也有法律依据……”大概见我问了他这么个敏感的问题后,又吱吱唔唔地不说话,凌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