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四岁的孩子,怎么把他教得这么的老成,话说得老成,声音也老成,偶尔,梵歌在看到那些明明还很小的孩子就开始学习各种各样的才艺,梵歌看到那样的孩子总是会特别的心疼,那些才艺剥夺了他们原本就应该玩乐的时光。
那个叫小籇的孩子也是这样的吗?语言,课本,礼仪这些充斥着他的生活吗?
“请问您是谁?”电话那头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应该不耐烦才对,应该是用不耐烦的口气叱喝是不是恶作剧电话才对,梵歌的眼眶微微的发刺。
声音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紧张:“是我!”
“小。。小籇。。”梵歌好不容易的把那个名字叫了出来。连同那个陌生的称谓:“是我,妈妈!”
“妈妈?”孩子的声音终于出了一点点的波动了。
“是的,是妈妈!”梵歌深深的吸气。
“妈妈,你好!”孩子的声音恢复了刚刚的样子,礼貌,客气。
梵歌很想挂掉电话,这短短的几分钟通话让梵歌觉得疲惫,原来,她真的不会和孩子相处。
正在梵歌想要不要挂断电话,那边声音响了起来,很急的样子。
“妈妈,你好吗?”
隔着电话,梵歌就是知道那个孩子想和她多说一会话,梵歌心里暖暖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母子天性。
“我很好,小籇。”这次,小籇叫得较为顺口一点。
电话两端同时又沉默起来。
“妈妈!”
“小籇!”
两个人同时开口,同时的两个人又轻轻的笑了起来,随着这一笑气氛好了一点点。
“您先说。”
“嗯!”梵歌小心翼翼的试探:“小籇,你会不会怪我。。怪妈妈,没有像别的孩子的妈妈一样把你带在身边。”
“不会的,爷爷奶奶,爸爸他们都和我说了,你身体不好。”那个孩子声音变得轻轻的:“妈妈,每一次到教堂去我都向上帝祷告,我请求上帝保佑妈妈身体健康!”
梵歌摸着自己心上那一块地方,感觉那里被孩子软软腻腻的声音填满,她听见自己温柔的声音在说,小籇,给妈妈讲讲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于是,那个孩子讲了,最初,像是在和老师做作业报告,渐渐的,他的口气真的像一个孩子了,抱怨管家把他偷偷藏起来的巧克力没收,抱怨得到看电视的时间太少,抱怨照顾他的佣人习惯不好,抱怨给他讲课的老师身上的烟味。。。
她的孩子呵,活脱脱的是一个有严重王子病的臭小孩。
梵歌听着听着心里酸楚起来,干嘛给那个小的孩子安排那些,他不是应该和自己心爱的小狗狗在草地上打滚吗?不是应该恶作剧得到去掀开穿着短裙的小姑娘的裙子吗?
“小籇,要不要到妈妈身边来?”梵歌听到自己又怎么说。
“你。。。你说什么?”孩子的声音小的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妈妈,可以吗?可以那样做吗?爸爸会答应吗?”
孩子又喃喃自语起来:“不会的,爸爸不会答应的,爸爸一定不会答应的。”
“会的,爸爸会答应的。”梵歌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温嘉籇,你还不知道吧?爸爸怕妈妈,只要我和他说一声,他会答应的。”
“真的吗?”孩子声音雀跃起来:“爸爸真的怕妈妈吗?”
“那是!”梵歌臭屁起来。
“那爸爸为什么怕妈妈呢?我们这里的人都怕爸爸,连爷爷奶奶也说他们拿那个小子没有办法。”
那个小子,梵歌勾了勾嘴角。
挂断电话,梵歌看表,她和那个孩子整整聊了将近半个钟头,即将挂断电话时那个孩子还恋恋不舍的,妈妈,你还会给我打电话吗?
梵歌坐在化妆镜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有点的闹腾,她想起了那个最能诠释中国传统女性的词语,贤妻良母,梵歌摸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己能变成那样吗?
手机铃声响起,梵歌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接起:“阿臻。”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片刻之后:“你和小籇打电话了?”
“嗯!”
“你让他到这里来了?”
“嗯!”
“梵歌,你听我说小籇现在还小,在葡萄牙那里可以给他安静的环境,他也适应那里的生活节奏,他。。”
“这些是他和你说的吗?”
“。。。。。。。”
“阿臻,我们把他接回来,好吗?”
“梵歌,你听我说,你现在的状况不好,你现在。。”
“我现在状况不好?”梵歌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失忆?精神病患者?也就是那种所谓脑子不正常的人?”
“不是,不是不是的。。。“
没有让温言臻把话继续说下去,梵歌挂断手机,不到五分钟手机又响,梵歌没有接,于是手机每隔五分钟就响一次。
假装受够了吵闹的铃声,在手机第n次响起,梵歌怒气冲冲的冲着手机喊:“温言臻到底有完没完。”
等梵歌发泄完,那边冷不防的:“梵歌,我太想你了。”
呃。。。梵歌咽下她那些想要骂出口的话。
“梵歌,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好么?小籇该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自然我会让他来的,再等他大一点我们再接他回来好吗?嗯?”
温言臻说话的口气也可怜兮兮的,就和刚刚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嗯!”梵歌答应着,是啊,也许,温言臻说的对,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