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又写了这字条的犹豫模样,谢岙不由咧咧嘴角,刚才混乱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哼哼,估计是那妖尊用了什么邪门招数,不然自己腿上怎么没有绕了数十圈回廊后的疲惫?
谢岙这么一想更是舒了口气,眼看这会也是睡不着,天色快亮了,干脆往青冥阁走去。
从谢岙住的院落到青冥阁不算近,所以谢岙一般若是抄书晚了便直接在青冥阁住下。如今夜色尚浓,凉风飒飒,谢岙吹得遍体舒畅,精神百倍,脚下也不由快了几分。
忽的,一抹白色人影自前方竹林飘过,进了一处拱门,在昏暗夜色中仿佛是幻觉。
谢岙心里霎时噗通一跳,从脖子僵硬到脚趾头。
…卧槽!该、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
妖怪最起码还是活物,如果是、是那个——
谢岙冷汗滑下后背,风一吹嗖嗖凉。
“哐啷……”
似乎是什么东西相互碰在一起的声音隐约传来,谢岙知道此时不是好奇的时候,想都没想,抹了把脸就要拐弯走。
谁知,那抹白影竟然又从拱门出来,很快便‘飘’到谢岙眼前的回廊里。这处回廊正对着月光,比起角落竹林来说亮堂不少,那白影也被照得渐渐清晰。
谢岙一口惊叫堵在嗓子眼里,两眼顿时瞪大。
只见廊檐皎洁月色下,穿着白色xiè_yī的青年两只凤眼茫然呆滞,平时带笑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沿着回廊似是漫无目的的游荡。
咦?这、这不是白抒远?他大半夜的…难道是在梦游?!
谢岙越看越像,想到梦游的人不能惊醒,刚才拱门内又传来碰碰撞撞的声音,谢岙实在放心不下,只好撒腿跟了上去。
好在青年似乎梦游完毕,一路往所住的院落走去,谢岙小心跟着,直到青年闭上凤眸躺在床上,重新进入梦乡,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见过梦游的,没见过梦游的时候还用轻功的!难怪飘忽不定似游魂!
谢岙狂奔了一路满头大汗,于是脱了七分剑褂坐在青年屋内的小榻上扇风纳凉,没一会儿,天色渐渐亮了,谢岙眼看自己浑身是汗,内衫都湿透了,只好先回屋去洗澡换衣服。
刚一迈出院落,就与一名打着哈欠的小弟子差点撞在一起。
“…咦?榭、榭师叔?!”这名弟子单眼皮小眼睛,此时那双小眼睛看了看谢岙身后院落,再看看谢岙身上衣衫,顿时汇聚了山摇地动般的震惊。
谢岙脑门一抽,瞄了一眼自己已经穿戴整齐的剑褂,语气镇定道,“嗯,今日醒的早,本想过来找你白师兄切磋剑术,看他还睡着,就没叨扰…你可是去练剑?”
单眼皮小弟子又看看谢岙衣衫,喃喃摇头道,“正、正轮到弟子巡逻。”
啧,这模样莫非还是不信?
谢岙看到小弟子还有些恍惚的眼神,干脆一拍他的肩膀,一脸严肃凑近,“你也知道师叔最近风言风语甚多,可不想再听到什么新鲜的流言...若是听到了,就为你是问,嗯?”
最后一声带着明显威胁,小弟子连忙点头,胡乱保证了一番,谢岙这才满意点头,放了他回屋去。
等到谢岙叫来一桶热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换好一身衣服、坐在桌旁吃着清粥小菜时,余光瞄到之前脱下来的剑褂,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谢岙瞅瞅自己身上穿着的,再看看屏风上挂着的——
呃…这、这件衣料边角整齐平滑,那件貌似四处针线痕迹…
谢岙手腕一抖,筷子差点掉地上。
…卧槽!原、原来老纸刚才把剑褂穿反了,难怪那名巡逻的小弟子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谢岙端起碗喝粥压惊,安慰自己那小弟子看起来也像是谨慎的模样,应该不会到处乱说——
“笃笃。”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榭师叔?”
唔?怎么一大早就有人来?
谢岙一脸纳闷走到门边,打开门一看,一名年轻弟子正站在门口,看到谢岙出来松了口气,“弟子见过榭师叔,庄主有请师叔现在速速去甄剑堂一趟。”
看到这名弟子一脸匆促慌乱,谢岙不由问道,“是何事?”
“榭师叔有所不知,今日一早,巡逻的人禀告藏宝阁有闯入痕迹,庄主下令立刻盘查,”年轻弟子声音有些发抖,“之后便发现藏宝阁中的叱邪剑和十方宝杖消失无踪,如今少若寺方丈和清风观的掌门都赶了过来,正在甄剑堂里——”
叱邪剑?十方宝杖?!
谢岙倒吸了口气。
每年端午过后,云清山三派都有比武争宝的惯例,这比武却并非打擂斗技,而是把清风观锁妖鼎中的妖物放出,在禁制空间内让各派弟子试炼。为了确保禁制法阵牢固,不仅有少若寺祥光至宝十方宝杖立在阵眼上,三派掌门也会临场压阵。
今年恰好轮到太苍山庄为试炼之所,因而昨夜宗能老祖和云束峰两人才会去少若寺一趟,把十方宝杖提前借来,加上之前喜得叱邪宝剑,本应能更加稳定禁制之力…可是两个宝物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了?!
谢岙脚下不停,一路朝甄剑堂奔去,到了殿宇后,只见主位上云束峰一脸沉色,白抒远等人站在主位下方,左边乌木交椅上坐着一名穿着紫罗袈裟的和尚,一名白眉削瘦的老道,两人身后都站着各自门派的弟子。
谢岙行了礼,几步走到自家阵营中,戳戳青年,“怎的不见青钧师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