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试探着问:“我可以用自己被子么?”
段之翼斜睨她一眼:“是不是要我帮你把你那些烂东西扔出去。”
“哪里烂了?”卫蓝小声不满地反驳。
段之翼似乎是懒得理她,只乜了她一眼,便走出门:“一身汗味,赶紧洗澡,别弄脏我床。”
卫蓝从小算是被赞美长大女孩,可自从遇到这个魔鬼,从来都是被嘲讽鄙夷。她忍住怒气,悄悄段之翼身后做了个鬼脸,才从行李包中掏出睡衣,去了房内浴室。
颇为满足地洗了个澡,卫蓝关了灯,用力趴床上,钻入被中,准备好好睡一觉。对于一个平顺长大孩子,这足以是她惊心动魄一天。
骗过父母和爷爷奶奶,到了一个陌生同学家做工居住。虽然觉得荒唐至极,可想到段之翼可怕威胁,以及他做过那些可怕事,她只能将这荒唐事继续下来。
迷迷糊糊间,正要睡着时。
卫蓝忽然感觉脸上有什么温热物体移动,猛地睁开眼,黑暗中竟然看见有人躺自己身边。段之翼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卫蓝脑子一惊,翻了身滚下床,摸摸索索打开床头灯,看到是单手撑头,一脸嘲讽之笑段之翼,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这里?”卫蓝结结巴巴开口。
段之翼冷嗤:“这是我房间,我当然这里。”
“你……你房间,我……我……”卫蓝脑子一片浆糊,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段之翼不耐烦打断:“这里就只有这一间房,你要不睡就给我滚去走廊。”
卫蓝坐地上想了一会,真站起来,从行李中掏出那条薄被,打开门走出去。
段之翼面露怒意,猛地掀开被子,几个大步走到她身后,像是拎小鸡一般,将卫蓝倒拉着,摔回床上,自己也爬上床,居高临下固住她身子,恶狠狠道:“你以为我让你住这里,只是让你打扫房子?我还要你陪我睡觉,听到没有?”
他一说完,卫蓝已经拳打脚踢尖叫出来。像是豁出去一般挣扎,嘴里大叫:“我不要,我不要!”
段之翼吃痛,恼火地放开她,平静地坐一旁,看她狼狈爬起来,冷冷道:“你可以拒绝,不过你照片和你赵飞,我可什么都不敢保证。”
卫蓝愣了一下,也不再逃离,只是无措地哇哇大哭起来。
女孩子哭声刺耳呱噪,段之翼只觉得脑仁都被她哭得突突直跳,胸口烦闷地恨不得狠狠发泄一顿。后只得气急败坏大吼道:“别哭了!我只是让你跟我睡觉,又没要怎么样你?你烦不烦?”
卫蓝止住哭声,打了个泪嗝,似乎不太确定问:“真吗?”
段之翼烦躁点点头:“你以为?你这豆芽菜身板,我还看不上。”说完又咕哝一句,“平时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么能哭?果真只是个黄毛丫头。”
卫蓝没有听到他低语,只因为段之翼睡觉与她所以为不同,而松了口气,复又床上自己这边,小心翼翼躺好。
段之翼皱着眉,看着她小小后脑勺,有些烦闷地闭上眼睛,躺入被中。
这是一张超两米大床,两个人又都很瘦,各据一边,倒也泾渭分明,相安无事。卫蓝背对着段之翼,看不到他脸,呼吸不到他气息,她自我催眠了好一阵,加之实是累了,终于沉沉睡去。
厌恶
卫蓝睡觉并不老实,隔日早上,两人姿势早已变化。她不知何时,已经滚到段之翼身边,抓着他手臂,靠他肩头,呼吸深沉,睡得一脸恬然。
段之翼先她醒来,薄暮晨光中,见她闭着眼睛,双睫睡梦中,微微跳动,嘴唇微微翕张,透着一丝稚气。
少女皮肤白皙红润,经过一夜睡眠,是饱满剔透,好似一枚熟透果子,轻轻一掐,便能掐出水来。
而段之翼也真这么做了。
“唔!”卫蓝被捏眉头轻皱,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近咫尺一张不耐烦俊脸,瞬间吓得清醒,朝后滚了好远,本想开口指责,但想到刚刚情形,必然是自己问题。只得红着脸气愤又懊恼地起身。
她终究只是一个未经世事女孩,和一个男生同床共枕,完全超出了她能想象范围。
早餐是段家吃,偌大桌子只有段之翼和卫蓝两人。段家阿姨摆好食物,便消失地无影踪。
两个人隔着长桌相对,沉默无言,各自埋头无视对方。段之翼吃得慢条斯理,卫蓝吃得食不知味。
吃完饭,卫蓝便跟着段之翼去学校。车上时,卫蓝特别紧张,一直各种脑补想象,如果有同学看到她坐着段之翼家车来上学,会怎样?
车内温度适宜,她却急得出了一身冷汗,手脚无处安放般乱动。
她小动作自然被段之翼意识到,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冷嗤一声,并不理会她。直到离学校不远时,才吩咐司机停路边角落,冷声冷气地让她先下了车。
卫蓝如释重负,一溜烟跑得极。
虽然深陷魔窟,但卫蓝看来,只要不被人知道,总该是还能自欺欺人。
这样生活,一旦开始,便让卫蓝如履薄冰,忧心忡忡,心事重重,一个十七岁女孩委实应付不了如此变故。
学校,她再不是那个活泼热情女生,对任何事都兴趣缺缺,只是假意沉浸学习中不可自拔。
好周围都是十几岁没心没肺高中生,即使是郭真真也似乎看不出她异状,只以为她忽然转性,奋发图强。
加不可能人看出她和段之翼之间暗涌,两人学校,几乎像是不认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