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的一桌坐着,整张桌子就只有几个人。
看样子都不是什么近亲熟人,大家都不说话,我喝了一口茶,是上好的碧螺春。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茶杯,莫名就想起许先伟第一次找我的时候,我直接把许南深一套十几二十万的茶具摔了。
回忆不能太多,我收了思绪,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
六点十分的时候就有主持人上台了,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身边的人太吵闹了。
直到许南深和方芷晴上台,周围的人自发地降低了音量。
隔得太远,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却能够清晰地听到他在说话。
一如既往的简洁,几句话之后话筒就到了方芷晴的手上了。
整个会场都是方芷晴的声音,我捏着茶杯,看着站在台上的两个人,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
“叶瑾。”
茶杯被人拿走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回头看到韩绪,惊讶得几乎忘了台上的两个人:“你怎么——”
他笑了一下,“想了想,我也还是比较喜欢中国。”
他看着我,视线太直接了,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我留下来的,但是我也不敢去戳破。
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感情债了。
我不喜欢韩绪,连半分的回应都做不到,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让自己远离这个人,让他早点忘记我这么一个人。
他没有逼我,只是给我夹了一个水晶饺子:“试一下,我刚才吃了一个,挺好吃的。”
我点了点头,确实有些饿。
但是想到等一下的事情,我没有多吃,就吃了一个饺子,喝了口茶。
方芷晴还在说些什么,我看了一眼韩绪:“我去上个洗手间。”
他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我等你。”
临走之前我回头看了他一下,只是一下,然后抬头看向台上的许南深。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我了,视线直直地向着我过来。
我一步步地走出了场内,走向侧门,找到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从包包里面把东西拿出来:“麻烦你等一下帮我把东西交给许南深。”
“你是?”
“无关痛痒的人。”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站了一会儿,车子很快就到了。
陈一一又打了个电话给我,东扯西扯的,我看着车窗外面的一切。
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我没有想到,我会有离开的一天。
行李早就已经让酒店帮忙送到机场了,机票是那天送韩绪离开的时候取的,现在正躺在我的包包里面。
挂了陈一一的电话,韩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看了一眼,按了接听键。
“你没事吧?”
他没有问我在哪里,去问我有没有事。
真是聪明的人,我收回视线,翻出机票:“没事,我回酒店了。”
“你——”
“我想休息了。”
从许南深订婚的酒店到机场要一个小时,走了半个a市的城区。车窗外的灯红酒绿,有些是我熟悉的,有些是我陌生的。
到机场的时候七点半,我下了车,取了行李,直接过安检。
飞机就在八点半,安检完之后刚好登机。
飞机起飞前,我翻出韩绪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再见。
再也不见。
第001今年二十八
俾城是个四线的小城市,在城和二线城市j城之间,左边是繁荣的,右边是安宁,俾城里面是生活。
小城市有一个好处就是房价不高,生活成本也不高,我全部的存款不足十万,刚到俾城的时候因为怀孕不能工作,而且刚到的时候有小产的的征兆,光补身体就花了不少钱。
生浩浩的那一天王琳在监狱里面自杀了,微博上全都是王琳自杀的消息,还有许家的事情被人肉出来。
许南深的第一任妻子始终成为迷,知道的人不敢说,不知道的人见都没有见过。
我被推进产房的时候手机正好没有电,宫缩开始一点点地疼,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自己一个人,躺在里面,捉着床单咬着牙,没有叫,也没有哭。
最后将浩浩生了下来,六斤半的浩浩皱巴巴地躺在我的手上,那一刻,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已经不重要了。
浩浩没有生下来的时候我总是会想去许南深这个男人,想他的薄情,想他的残忍。
浩浩生下来的第一年,半夜里面更多的是起来给浩浩喂奶,白天里面觑了小空就睡。
许南深这个人,我几乎都快要忘掉了。
浩浩一岁的时候我在t城找了一份工作,叶瑾的身份我没有再用了,时隔那么多年,再用方淘淘这个身份的时候,我甚至有种一切都没有发生的错觉。
方淘淘这个身份没有任何的学历证明,在t城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里面,我唯一能够做的,除了业务员,就只有进去夜总会,不然我支撑不起浩浩的奶粉钱和纸尿片的钱。
“方小姐,七少问你话呢!”
今天的这群人不是什么好的,要不是为了那两百多万的单子,我打死都不会坐在这里。
那个叫七少的男人正看着我,没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我今天要是不顺着他,那么我刚才喝得两瓶红酒就全废了。
“不好意思七少,我跟琪琪不太熟。”
琪琪大名叫苏琪是跟我同组的业务员,但是我跟苏琪并不熟,苏琪她的目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