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拳打在谢芳尘鼻子上,顿时两行嫣红流下来,柳瑛怒气仍旧未消,用力朝前扑去,将其撞翻在地,抬腿跨坐到她身上,对着她的脸便狠狠的揍下去,一拳又一拳,替被破身弄大肚子的小表弟,为她家里那备受冷落的七八个夫郎,也为青楼那些不得不委身于她的可怜男儿家。
谢芳尘身怀武艺,柳瑛一柔弱女子本不是她对手,可是她却四肢伸展平躺在地任由其殴打,所幸跌倒之时带翻了边上一只圆凳,巨大声响引来候在门外的莲月,他见谢芳尘满嘴是血眼神空d,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随后送菜小侍喊来秋霜,秋霜禀告阁主,最后千月一声令下,两个打手将柳瑛拉扯起来,暴力才算得以结束。
莲月被一盆冷水浇醒,殷勤的取来棉花帮谢芳尘止血,千月睡意朦胧的揉了揉额头,拖张椅子坐到房中央,斜眼睨着柳瑛,挑眉问道:“柳小姐这是演的哪出?”
“多喝了几杯,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让阁主见笑了。”柳瑛讪笑,千月哼笑,冷声道:“第一次来,苏公子提剑上门,几乎将千月阁闹翻;第二次来,便对贵客拳打脚踢,险些闹出人命,我千月阁小门小户本钱又少,伺候不起您这尊大佛,恕千月不远送了。”
这便是赶她走人,横竖劝也劝过,打亦打过,再留也无意义,便起身告辞,结果刚要跨出门槛,便听得千月在身后拖着妖娆的尾音的吩咐道:“秋霜,回头叫人做个牌子挂到门口,上书‘柳小姐与狗不得入内。’”
简直欺人太甚,暴力因素尚未退却的柳瑛捏着拳头回转身便要招呼上去,思及女尊社会背景,欺负男儿家未免要遭人耻笑,只得生生刹住车,一把推开粘在谢芳尘身上的莲月,将她拽起来往外拖去。
轿子停在谢府大门外,柳瑛瞅了下她鼻青脸肿的模样,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吩咐轿夫直接抬回了落霞山庄。
将人安置在后院竹楼的客房,又替她涂了金创药,柳瑛提着灯笼慢吞吞的往前院走去,夜风一吹,酒意上涌,脚下便有些酸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自认是个极为淡定平和之人,却没想到今夜竟对谢芳尘动手,果然人的潜能无极限。
撑着身子爬上二楼,刚一进门便摔趴在地板上,苏昕络黑着脸将她提起来丢到床上,没好气的斥责道:“倒是本事,叫你去帮忙劝解,结果把人打成这副模样,回头大舅舅问起来,叫我如何交待?”
“温情让人沉沦,疼痛让人清醒,没准明儿一觉醒来,她便想通了也未可知。”柳瑛伸手抱住他胳膊摇了摇,鼻子抽了抽,清香扑面而来,她使劲将他往床上一推,翻身压上去,寻到那樱色唇瓣便亲了上去。
苏昕络脸色涨红,连忙别过头,用手推开两人距离,嗔怒道:“你发什么疯?唔……”
尾音消失在柳瑛嘴里,微张的唇如同等同蜜蜂采摘的花朵,引诱着她亲吻吮吸舔咬,然这花朵太过脆弱,几次三番下来便红肿不堪,她舌尖化作探险的旅人,滤过边界锋利的障碍,钻入他神秘的地带里,细细描绘每颗精致圆润的贝齿,再化身翻云覆雨的狂龙,与他的香舌胶合到一起,调拨逗弄,一点点将他潜伏的yù_wàng撩拨起来。
苏昕络扭动下燥热的身子,主动揽上她的背,下身肿胀的yù_wàng轻轻蹭着她的大腿,嘤咛中期待想要更多,却发现她迟迟未曾再有动静,睁眼抬头一看,竟是已然沉睡过去,他在黑暗中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辗转良久方才入睡。
第40章
第二日醒来柳瑛便有些后悔,本意是去劝人,结果人没劝到还上演了一番全武行,她快速的洗漱一番,飞速的往后院客房奔去,打算先同谢芳尘道歉,再顺道提一提表弟的事情,方能对得起大舅舅一番嘱托,结果到得那里一瞧,人早已不在。
她懊恼的捶打了下脑袋,也没顾得上跟苏昕络交待,便乘马车赶去谢家,正经的递了名帖,守门家仆倒也没耽搁,一路小跑着进去汇报,没过多久便又返回来,说是三小姐一早回府后便将自己关进祠堂,莫说见客,就连病倒在床的谢丞相都没去瞧上一眼。
碰了一鼻子灰,柳瑛悻悻而归,因自知理亏,大舅舅来府上探听消息时便推苏昕络去打发,自己跑去后院小楼躲着,直到三日后被告知谢芳尘已然完成纳征之礼,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垮下紧绷许久的肩膀。
沈子祺成亲,作为娘家人的苏昕络少不得要去帮忙。原本女眷只须傍晚时分前去赴宴便可,但柳瑛闲来无事又兼对古代婚礼好奇,天不亮便爬起来侯着,苏昕络对此哭笑不得,抬手将她拽上马车。
大户人家成亲仪式极其繁琐,光新郎梳妆一项就花去大半天工夫。先是用五彩棉线绞去脸上汗毛,称为“开脸”,开脸人须是父母双全儿孙满堂的全福之人,无奈遍寻苏沈宋(二舅舅妻家姓宋,前文“痛打登徒女”那章曾提及过。),竟无一人符合条件,只得请来走街串巷专作此生意的货娘帮忙。
开脸后便是上头,这个仪式非常讲究,涂脂抹粉描眉画唇后,由新郎父亲执一柄崭新桃木梳,将头发梳理整齐,在头顶绾成发髻束以金冠,用金步摇固定住方才算是完成仪式,而在梳头的过程中,新郎父亲须一面梳,一面说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举案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