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玄关,左手边是小餐厅,里面摆着桃花心木餐桌椅和雕花餐具柜,地上铺着黄黑图案的深红色地毯。
右手边是客厅。石头壁炉前摆着一张米色软垫沙发和两张安乐椅,沙发前的彩色地毯上放着一只大木箱充当茶几,茶几上厅另一头的落地窗后面就是书房。
“屋子是正方形的。”她说。“你可以从餐厅走进厨房,穿过后面的走道进入书房,再穿过那扇落地窗进入客厅。屋里没有死角,我喜欢这样。”
“卧室在哪里?”
“楼梯在后面的洗衣间旁边。楼上有两间卧室,空间还算大,但地板和墙壁还需要整修。目前只整修好我睡的那一间。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得共用浴室,不然你也可以使用楼下这间浴室,只不过里面放了洗衣机和干衣机。等整修完毕,楼上会有两间套房。”
米雪的家陈设简单,但每件家具都很有品味,充分反映出主人的个性。
“那是梅特兰史密斯的英式古典家具吗?”他问,走向餐厅细看餐桌。
“你知道家具的厂牌?”
“知道。”他说。“我欣赏精致的手工。是不是梅特兰史密斯家具?”
“不,它不是梅特兰史密斯家具。它是蓝柏家具。”
他愣了两秒才恍然大悟她说的是她哥哥。
“这不可能是妳哥哥做的。”
“真的是他做的。”
“米雪,这是艺术品。”
他像轻抚婴儿额头般轻抚桌面。米雪在旁观看,很高兴他欣赏哥哥的手艺。
桃花心木摸起来像大理石一样光滑。“不可思议。”塞奥低喃道。“看看这些线条。”他蹲下来检视桌脚的云形雕饰。“太完美了。”他说。“谁教他的?”
“没人教他,他无师自通。”
“不可能。”
她笑了出来。“蓝柏在某些方面是完美主义者。他很有天分,对不对?”
塞奥还没有检视完。他站起来拿起一张椅子把它倒转过来,然后赞叹地吹声口哨。“看不
到任何钉子或螺丝。天啊,真希望我有这样的手艺。只要细心保养,这张椅子可以坐上几百年。”
“你会木工?”不知何故,她无法想像塞奥用手做工。那似乎和她了解的他互相矛盾。
他瞥向她,看到她脸上的惊讶。“怎么了?”
“你看来不像是那种会做手工的人。”
“是吗?那我看来像哪种人?”
她耸耸肩。“华尔街……名牌西装……司机仆人。你知道的,大都市男孩。”
他挑起一道眉毛。“妳错了,我的手很灵巧。”他咧嘴而笑。“需不需要推荐信?”
她听得懂他话中的性暗示。“我今晚必须锁上卧室房门吗?”
他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不,我不会闯入妳的私人空间。何况……”
“什么?”
他朝她挤眉弄眼。“只要我手腕高明,妳自然会投怀送抱。”
“布先生,你对相识的每个女人都这么厚脸皮吗?”
他大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米雪,妳好像勾引出我邪恶的一面。”
她赏他一个卫生眼。
“说真的,我喜欢做手工……至少以前是。但我承认,我的手艺不佳。”
“你做过什么?”
“最近的作品是两层楼的鸟笼。四年前做的,但很失败,小鸟根本不肯靠近它。我的肚子好饿,米雪,我带妳出去吃晚餐如何?”
“如果你不介意,我今晚宁愿留在家里。”她说。“你是到我家过夜的客人……”
“不管喜欢与否?”
“其实屋里有个司法部检察官也不错,也许你可以使sè_láng不敢靠近。”
“但妳还是要锁上房门,对不对?”
和帅哥打情骂俏的感觉既陌生又有趣,米雪心想。她在唸医校时没空交男朋友,后来在当住院医师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打盹儿,打情骂俏绝不在她的工作时间表里。
“事实上,我的卧室没有门锁。”她告诉他。“跟我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你可以趁我在翻冰箱时换衣服。”
塞奥拎起旅行袋跟着她穿过餐厅进入厨房。明亮的乡村式厨房是餐厅的两倍大。吃早餐的角落里摆了一张旧橡木桌和四张摺叠椅。透过老式搪瓷水槽上方的三扇双悬窗,可以看到装有纱窗的阳台和狭长的后院。院子后面的远方有码头伸入混浊的河水里,码头柱子上拴着一艘尾挂发动机的铝制小汽艇。
“妳在那个码头钓鱼吗?”
“有时候。”她回答。“但我比较喜欢我爸爸的码头,我在那里钓到的鱼比较多。”
后走廊有三扇门。一扇通往阳台,一扇通往新近粉刷过的浴室,另一扇通往车库。“楼梯上去就有另一间浴室。你的卧室在左边。”
塞奥没有立刻上楼。他把旅行袋放在楼梯上,开始检查后门的门锁。门锁极不牢靠,连十岁孩童都弄得开,看得他频频摇头。他接着检查一楼的窗户。他在回到厨房时说:“任何人都可以从妳的窗户爬进来,没有一扇窗户上了锁。”
“我知道。”她承认。“从现在起我会把它们锁好。”
“我不是想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