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跟苏秦顶着,也就心情好的时候能口气好点,大多时候他还是习惯性的怼苏秦,多半他怼着怼着自己把自己气到了,苏秦过会儿就会哄他,有时候苏秦被他怼得窝火,他就喜滋滋看着苏秦生闷气,有着苏秦自己过会子忘了这档子事,又来跟他扯事拉非。
霍普抿了抿嘴,想起来刚刚有经过教堂,突然就有了个想法,但却没跟苏秦说,看苏秦把半个身子从马车箱壁穿出去,他灰蓝的眼眸里渐渐有浓稠的物质沉淀下去。
关于道林·格雷的事,苏秦后来从多方面自己偷听偷看,再加上霍普说了下接触时候感觉到的,苏秦虽然越发有兴趣,却因为霍普这些日子老缠着她,一时也没空去跟这又一位能看到她的人接触。
可巧今晚的宴会苏秦又看到了那位英俊的道林先生,霍普也看到了,他余光瞥到苏秦两眼发亮,顿时抓着酒杯的手就收紧了,绷着脸不发一言,让正跟他搭话的贵妇人挂不住,眉眼一挑之后说话语气都变得火药味十足:“霍普先生,听说你带着面具,是因为你遮住的那半边脸,生得极为丑陋……”
“瞧这身塔夫绸的罗布群,好几处珠钉的绣线颜色都不一样,夫人你穿这样有年份的礼服,搭配你那岁月匆匆的面庞,真是相得益彰。”苏秦一听这人跑来作死就面无表情的开始吐槽。
可惜这些话别人都听不到,但霍普听着也舒坦多了,脸上表情稍稍缓和,对于这位夫人的挑衅倒也能应对自如:“正如传闻。”
贵妇人笑得越发别有深意,贴近一些霍普,那因为束腰而堆积起来呼之欲出的胸脯,白晃晃的简直晃眼,苏秦看着倒吸一口凉气:“她是不是不知道你才十五岁啊……幸亏我是个鬼,已经不会流鼻血了啧啧!”
霍普差点没憋住要笑,借着微微欠身避开贵夫人的靠近,抿了抿嘴角才压下去,谁想到他这举动让贵妇人更加恼羞,边上看着的人也都嗤笑。
女人发起狠来真的是什么都敢做,被彻底惹恼的贵妇人一双顾盼生姿的眼眸死死盯着霍普,那深褐色的眼里透着几分恨意,偏还要笑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先生把面具摘下来我们看看,证实一下。”
人类的劣根性,让在场的这些披着虚伪绅士淑女外皮的人们,对于这明显是在可以羞辱的言语,只报以微笑,每一双眼却都包含着期待好戏,乐于看他人笑话的丑陋。
苏秦并不担心霍普无法应对,这种聚会霍普敢来就做好了所有准备,她现在正与道林·格雷先生四目相对,令她觉得无奈的是,道林先生对她相当恐惧,一看到她就面色惨白,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恐慌到想拔腿就跑的状态——而他真的这么做了。
苏秦眨巴眨巴眼,眼里透出了几分冷意的笑了——有意思了,见鬼了害怕,却不嚷嚷,没点心虚的事儿,跑什么呀。
“我很乐意为诸位解惑。”霍普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甚至带着几分愉悦;“但我要说,我这另半张脸,确实分外恐怖,我有时候自己看着都会饱受惊吓,夜里噩梦缠身,各位要是看过以后,吓得尖叫或者是晕倒,我可是提前说过的,之后概不负责哟。”
这话说完倒是气氛又活跃开了,有人开着玩笑说‘霍普先生不是从小看到大吗,还能被自己吓着?’。
霍普就一脸心有戚戚的点头,特别诚恳:“可吓坏我了,我都不敢泡浴,生怕一低头就把自己吓晕过去。”
这一下哄堂大笑,到没人再揪着让霍普把面具拿下来,一个个都开始调侃他,苏秦看着道林都走出这厅堂了,回头见霍普笑得正开怀,觉着他既然没什么问题,自己暂时跟过去看看,就一边往外飘一边跟霍普说了声:“我去找一下那个道林,晚点就回来,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不用等我。”
霍普依然在跟这群名流们说说笑笑,但那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却紧紧握着拳头,指尖都陷入掌心肉里,那一丝丝的疼盖不过满心膨胀的怒意。
道林仿佛在躲避身后的怪物追捕一般仓皇逃离宴会,神情惶惶不安的坐在马车里,满头的冷汗。
在回程中,他时不时撩开一点窗帘偷偷往后观察,再三确认着在宴席上看到的那个鬼混没有跟随来之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放松全身的瘫靠在座椅上。
苏秦老神在在的飘在马车顶上,心想着后生仔,傻了吧,老阿姨在你头顶上呢。
苏秦就这么飘在马车顶上,一路跟着道林去了他家的大宅子,靠着她灵敏的闪避,道林愣是没能察觉到自己害怕的那个鬼,居然已经就在自己家里。
苏秦进屋子以后才觉得不舒服,伦敦这季节虽然阴冷潮湿,但这屋子里的阴冷,愣是她这个鬼都感觉到了,那就不对劲儿了。
苏秦自从变成这副姿态,对于气候温度变化就非常迟钝,甚至可以说感觉不到,很多活人能够感受到的,苏秦都没法感受,气味,冷热,轻重,苏秦的感觉都变得很模糊。
但当她进入到这幢房子,她感觉到了冷,还闻到了腐败的气味。
苏秦觉着这地方有点意思,她开始探索这幢房子,从一楼一间间房子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