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云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站起来跟张一凡握了握手。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原来是沈大记者。不过当初你好象没有戴眼镜?”张一凡在心里一阵苦笑。
“呵呵……我那时暗访嘛,戴的是隐形眼镜,否则带着眼镜在工地上走来走去,怪惹眼的。”沈婉云一声娇笑,好象很开心的样子。
张一凡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子很有特色,那就是她的笑声,听起来很悦耳,很舒爽的那种感觉。然后沈婉云介绍了身边那个男的,关汉文,报社副主编,日报头号笔杆子。
“你好,你好!关主编。”
“张镇长好!”三人客套了几句,重新坐下。
关汉文道:“这次由沈小姐负责采访,我只是跟班。张镇长,看起来你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年轻嘛。多大了?”关汉文并没有直接公事化的进行采访,而是与张一凡拉起了家常。
张一凡笑了笑,自然不会在年龄上与他深谈,只是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肯定是为了南溪煤矿的事而来。不过你们可能找错人了,如果想了解第一手资料的话,还是到陈书记办公室去吧,他才是这次事件的总指挥,最有权力言。”、其实还有一个人很关心张一凡的真实年龄,那就是沈婉云。自从上次在工地上见到这个颇有大将之风的年轻镇长后,就悄悄地对他产生了好奇。
只是张一凡不愿谈起,沈婉云便有些微微失望。最近张一凡在工地上跑来跑去,又在煤矿里奔东跑西,黑了不少,看起来恐怕被实际上年龄要大。
只可惜张一凡想错了,关汉文哪是这么好对付的人,既然能在日报担任副主编,又有第一笔杆子的美称,看人做事自然有他的一套。张一凡刚才这些推脱的话,可骗不了两位精明的记者。
关汉文笑道:“张镇长这是想拒人千里之外?还是怕面对媒体?据我们的了解,张镇长才是最具有言权力的领导。不瞒你说,上午我们已经去过南溪煤矿了,对你的英勇事迹,我们早有了详细的了解。今天您这里,只是想听您说两句心里的真实想法。”
“至于矿难的真实原因和情况,还有现场的细节,我们还是会采纳群众的反应。做为煤体,我们一向是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实是求是的报道,既不歪曲事实,也不夸大成果。放心吧,我们不会担误您太久的时间。我这样说,张镇长可否满意?”
果然是经验老道的记者,这个关汉文不简单啊!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得罪这些无冕之王,再说南溪煤矿的事,并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自己还怕他们报道?
想到了这点,张一凡就道:“那你们想知道什么?”
打通了关节,关汉文就把主题交给了沈婉云。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沈婉云拿出本子和笔,轻轻地推了一下无框眼镜,看着张一凡问道:“张镇长,您能不能说一下自己当时的心情,是什么让你有如此大的勇气,敢亲自率人到矿井下救人?”
沈婉云透着镜片,注视着张一凡脸上棱角分明的五官,眼神里多少有些崇拜和佩服的味道。
提到这事,张一凡淡然一笑,他不需做作,也无需做作,坦然道:“当时什么也没想,我只知道,他们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他们不能有事。”
“冲着这么一个念头,我就去了。当时陈书记,唐所长他们都在,他们也争着要下井。但当时的情况很混乱,陈书记要主持大局,唐所长要维持秩序,所以只有由我带队下井。这不是什么英雄主义,是当时形势所*,刻不容缓,没有办法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能有任何犹豫,也许多拖一分钟,一秒钟都有可能生意想不到的事,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或惨剧。”
沈婉云把这些话都一字不漏的记下了。
张一凡的几句话说得很坦然,没有经过任何思索和精心雕凿,关汉文和沈婉云都是资深记者,哪能看不出来?
上午的时候,两人就从煤矿工人的嘴里,了解到了整个救援的过程。当时他就很迫切地很想见见这位神奇的镇长。张一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在人们群众的心里引起如此大的震憾。
于是,他们一路走,一路问,一直到了柳水镇,现群众对张一凡的口碑都是十分的好。再加上沈婉云在路上对张一凡赞不绝口,这就更加引起了关汉文强烈的好奇心。
关汉文在报社工作了六年,采访过了无数先进事例,也见惯了那些背着稿子,精心作秀的场面,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象张一凡这样,坦然面对媒体,说着问心无愧的话。
在他刚才的话里,张一凡并没有把功劳据为己有的痕迹,而且轻描淡写地转移了目标,把自己下井的理由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象这是他应该做的一样,心里并没有因为成功的解决了矿难事件而产生骄傲情绪。
关汉文不禁富有深意地多看了他几眼,沈婉云还在继续提问,“张镇长,据我们所知,当时井下的情况十人危险,还差一点再次生坍塌,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自身的安危?你在井下,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张一凡笑道:“当时只想着救人,哪顾得了那么多?不过事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的确很吓人的。但身临其境的时候,就不那么怕了,我想这是每一个人的本能。”
张一凡谈到这里,提了一点要求,“两位大记者,如果你们报道这事的话,还